——君陌尘,你后悔么?
从重刑司出来,云倦初最后的话让他久久不能释怀,他知他指的是什么,后悔?这半生,他所做的事,全都是无悔的事么?
后悔…也许从最初,便是个错误。
日复一日的上朝,看惯了宫里的天空,他几乎有些怀念昔日与众人出游后楚的情形,那时候他不再是君,他们亦不再是臣,而她,亦是他身边的女官reads;试问江山(胤祯重生)。
……脑海里全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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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凤宫,连续几日的风雪,终于在这一日见了晴。
两日不见,当朝曦再次踏入时,俩姐妹已熟络许多,非情摈除了杂人,独留碧儿在旁侍候。
朝曦将她拉入内殿,从袖中掏出一小包,上用丝绸包裹,她将它交予她手,低声说道:“姐姐…我探到云世子的下落了。”
“真的么?!”她大喜,朝曦将小包打开,摊在手心的是一块镶金的盘龙令牌,与一张画着东西的薄纸。
边交予她边说:“这是出入重刑司的令牌,重刑司曾得皇帝口谕,不论何人,只要持有盘龙赦的便是主子。这东西是昨夜我趁着薛临想不意将之偷换出,另,这一张,是重刑司的地图,极其机关要密。”
非情细看,眉蹙成团。
朝曦一直在同她说重刑司的事,可是,她不是叫她寻云倦初的下落么?
莫非……他便在那里?!
“姐姐,世子便在那里。”
朝曦一语道破,叫她踉跄地朝后退去,她怎能不知重刑司是什么地方,曾经她也锒铛入狱,那里的一切,她太熟悉了。
世人都道云家居心叵测,被判满门,云世子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云家获罪,世子竟然鼠窜逃走,不知所踪。
却原来,真相竟如此。
她将东西迅速包好,藏于身上,朝曦交代了几句,也不便久留,匆匆离去。
突然,她软软跌于地上。
。
这一方,从飞凤宫出来的余朝曦疾步行在雪后的宫道上。心里极乱,脚下又急,她甚至未瞧见步下坎坷,身子一倾,重重摔于地上!
肩上擦破了皮,半边衣袖撕破,露出那狰狞可怕的伤疤,她定睛一瞧,咬下唇瓣,厌恶的捏紧手指。
曾经清澈的心,早已蒙上了尘土。
说起来,早在四年前,那个一心只护着洛非情,一心喜欢洛非情的余朝曦便被烧死了,现在的她,只有扭曲的恨意。
为何到头来只有她一人在承受,当年她的煎熬,她的痛苦,在她最需要洛非情的时候,她又在哪里?!!
她逃开了,她竟然从她身边逃开了,而五年后,她又为何要回来,甚至,携了他的子嗣!
是她陪了他四年呀,是她,毫无怨言的在宫中陪着他渡过了五年呀——
朝曦冷笑,从地方爬起后,坚定的朝前走去,她知道,她已无法回头,只能走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