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瑾言清隽的眉目间有一瞬的凝滞,却又缓缓笑开,语调轻柔道:“秦师兄,这其中必是有误会,适才在我的确....”

    “的确什么?”秦尤勾唇,从后拥住他,玉石般泛着光泽的手指萦绕在他羞耻,含笑的嗓音中渗着戏谑,“若早先你真与女子燕好,为何现在这里仍会如此俏皮?”

    段瑾言垂眸,云淡风轻地捉住了他的手指,轻笑道:“大抵是秦师兄你手法卓绝之故。”

    秦尤温软含住他的耳侧,嗓音低哑道:“那你可喜欢?”

    段瑾言长睫低垂,笑的淡雅又温和,“秦师兄,今日你有伤在身,择日可好?”

    ——采用交合的方法吸功固然可一次涉尽对方功力,可条件是施功者必得是进入的一方,秦尤一贯强势,与这人行床事,可说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不到半点好处。

    秦尤弯了弯眸,英俊的脸孔似笑非笑,“也可依你,不过你须给我一个吹箫吻。”

    吹箫吻,即互相唇舌交融,前世段瑾言在这方面很羞涩,吻技也很笨拙,时常亲到一半便自己脸红耳热不知所以,摸样尤为可爱。

    段瑾言闻言,清雅的眉目间不由划过一丝深邃,今夜自己露出的破绽已然太多,现在若在这点上不能让这人满意,恐怕以后都很难再有接近的机会。

    默然片刻,他微微偏眸,俯身如清风拂过般在秦尤唇边落下一吻,白皙秀丽的脸上尽是不虞与无奈。

    四周的气息流动仿佛变得极为缓慢,只听的到彼此悠长轻缓的呼吸声。

    段瑾言吻上去后便不再动,一双极淡的眸子中有着些许的尴尬与不自然。

    极近的距离,秦尤眨了下黑曜石般的眸子,目光狡黠,只等待着看他下一步的侵袭。

    段瑾言低垂长睫,逼着自己用舌在他的唇缝间舔舐了下,迟疑了会儿,缓缓探入reads;英雄无敌之亡灵暴君。

    秦尤故意与他作对,紧抿着一双薄唇,不让他有机会进去,一双凤眸满是捉狭的笑意。

    段瑾言轻皱了下眉,阖上眸子,细舌慢慢地在他的唇齿间游弋,寻觅着一个突破处。

    秦尤弯眸,眼睫勾了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缓缓将薄唇微启了个小口子。

    段瑾言沿着这个唇缝,徐徐而致,往深里触碰对方。

    秦尤被他弄得一路痒到了心里,乌润的眸子含笑,反客为主勾勒缠绕住他。

    段瑾言怔了下,随即便想退,却被秦尤单手托着下巴霸道地撬开唇齿抵吻了回去。

    令人耳热的交融声渐渐在一片静寂中响起,在这个漆黑的夜中暧昧至极。

    秦尤的呼吸愈加靡重,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自觉伸进了段瑾言的襟内抚摸他的后背,指腹在他单薄的骨骼间摩挲。

    段瑾言褪开,攥住他修长的手指,淡淡动了动唇角,“秦师兄,粥快凉了,还是趁热喝的好。”

    秦尤也不勉强,君子般收手,风度翩翩地笑了下,一双深邃的眸子专注地看着段瑾言不语。

    ——面前的男子眼中清清冷冷,没有半点的情与欲,即使再做下去也只会是他一个人的跳梁丑戏。

    重生一世,很多事都已不若从前。

    段瑾言迎上他的视线,温润端起一旁的小瓷碗,用勺子舀了一口像先前那般递到了他的唇边,动作不紧不慢细致优雅。“在想什么?”

    秦尤就着抿了口粥,把手支在抬起的膝盖上,侧眸看了眼洞外的雨,沉默了会儿,随意扯了个话题,嗓音低沉道:“我不曾记得你在外有仇家,今夜你可知是何人想要置你于死地?”

    段瑾言薄如蝉翼的长睫缓缓垂下,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我亦不知。”

    秦尤是个天生的未雨绸缪者,知别人所不晓,他内里操控着一个强大的暗部,对很多事都未卜先知。可论心机与谋略,其父秦刘轩却绝不会输给他一筹。

    七年前的那一宗惨案被秦刘轩密封地可谓滴水不漏,凡是涉及听闻讹传者一律皆被灭口,连自己亲信部下也没得到赦免,不仅如此,他还在暗里散播了一大批流言,扭曲事实将罪名强加于他人身上,把自己传言成一个脍炙人口的救命英雄。

    在荣登武林盟主宝座时还让人歌颂他当年的义举,道貌岸然之余不是老奸巨猾,估计全江湖的败类加起来都不及他一个奸佞狠毒!

    作为为数不多甚至是最后的知情人之一,段瑾言却并不打算将真相告予秦尤。

    撇去前世的情伤不谈,这人始终是那老贼的儿子,若知晓了真相,必定恨不得为自己的亲爹铲除自己这个无穷后患。

    他已盲目轻信了一生,不会一错再错。

    秦尤看着他,淡道:“你若告予我,我兴许可帮上你。”

    段瑾言听罢蓦地就笑了开来,清隽白皙的脸上仿若莲绽,语气温润如初,“可我确实不知reads;不朽尊神。”

    ——告诉你你就会帮我么,别贻笑大方了秦尤!你若真有心帮我,前世便不会拿我做药引,亦不会看着我死去将我弃尸荒野!事到如今又何必假装慈悲!

    “咳咳!”

    他蓦地便掩唇低低地咳嗽起来,苍白的脸孔寂寥如雪,裹在厚氅中的躯体因为胸腔的震动而剧烈地颤抖起伏,愈显单薄。

    秦尤英俊的眉宇紧蹙,伸手将他揽入怀中,拍拂着他的后背,试图减轻他的痛苦,“可还好?”

    段瑾言不语,死死掩唇抑制,压抑沉闷声续续地不断,胸腔间却换来更戾厉的颤抖,在片刻后,一口鲜血从喉间猛地溢出。

    秦尤搂着他单薄的身躯,抽出一块帕子为他擦拭,深邃的眸间暗郁不见底,“你的病已不能再拖。”

    段瑾言微微喘了口气,笑着摇头,唇边带着抹淡定从容,“常年如此,不必挂怀。”

    秦尤叹息般阖上眸子,兀自将他揽在了自己身旁,一双幽深的黑眸中含着复杂之色。

    那件黑色的狐裘包裹着两人,暖意绵绵却并未真正渗透。

    段瑾言眼角眉梢处皆流转着无边的疲惫之色,无力去与其挣脱,任凭他环着自己。

    墨黑的羽睫缓缓垂下,在困意的侵袭下,他徐徐阖上了一双乌润的眸子。

    秦尤微微偏头看他,视线在他瘦削清隽的脸孔上流连,以手揉了一下他乌秀的墨发,与他一同睡去。

    ..................

    夜深,雨势渐渐停了下来。

    狭小的空间里,只余静寂,只能依稀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寒风冷冽,萧瑟地透进,带来一股冷意。

    段瑾言被冻醒,缓缓睁开眼,方知自己正与人肩靠肩倚靠睡在一起。

    看了眼一旁正阖着眸子安睡的英俊男子,他的一双漆黑的凤眸中幽深不见底,随即便开始筹谋涉功之事。

    ——莲功心法涉功虽不需要太多繁杂的步骤,但需要有肌肤接触。

    此时两人全部身穿着厚厚裘衣,隔着多层布料,换做常人还算好,可论到秦尤,他若想吸纳功力,便需要愈加谨慎。

    这人表面看似漫不经心纨绔不羁,但私下里尤其在睡觉时,戒备与警惕心尤其地重。

    其父秦刘轩坏事干尽,总担心夜里睡觉时有人会来寻仇,从小便锻炼自己儿子睡觉保持清醒的这项能力。

    幼年时,他常在秦尤头顶用线悬挂一个重重的岩石,并在睡前让其攥在手里,一旦秦尤睡着手中褪力将线松开,那石头便会重重地砸下来。

    秦尤一开始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可后来却真的慢慢适应了下来。

    以致于到今天为止,只要身边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秦尤便会察觉到醒来reads;超能都市。

    段瑾言低垂着一双乌润的眸,一直在那里沉凝着,心中有着顾忌,待在那儿迟迟未敢动手。

    “沙沙”

    洞外突地又有一阵冷风吹拂,将树叶打的发出声音。

    段瑾言敛眸,随即缓缓阖上了眸子。

    几乎就在同一秒,身旁的英俊男子蓦地睁开了眼帘。

    秦尤的瞳在漆黑的夜里转了一周,随后侧眸看了下身边的段瑾言,在发现他的手露在外后动作轻柔地将其牵进了狐裘中。

    夜,依旧静。

    两人的手脉脉十指紧扣,秦尤俊毅的下巴抵在他的清秀的额际,缓缓地阖上了眸子。

    段瑾言被身边男子温暖的手掌握着,清隽秀丽的脸上并未有什么表情,但唇边却渗出一缕似有若无的弧度

    ——这或许便是天意,这人自投罗网倒是为他省下不少麻烦事。

    时间流逝地很快,段瑾言等了很久,一直在等到身边的人确实睡着之后方才吸纳。

    他涉取地极其地慢,是平常速度的十分之一倍,为的就是不被发现。

    一个时辰过去,丹田处渐渐升起一股温热的暖意,与先前天璇的功力不同,秦尤的功力恰恰能与自己的身体相融。

    胸腔处的撕裂感似在缓和,呼吸蓦地顺畅了很多,天璇曾说莲功心法所得的功力可用来治病,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不过这一次走运,不代表次次走运,须涉尽这人全部的功力还需五次,其中困难可想而知。

    段瑾言微微侧眸看了一下身边的英俊男子,乌沉的凤眸中不期映出幽深的暗郁。

    “秦师兄!”

    “瑾言!”

    天色渐亮,洞外突地传来了熟悉的叫声。

    牟羽与岳灵珊在在山崖处发现破损的马车与地上的血迹后,从半夜一直寻觅到了凌晨,却一直苦苦无果。

    “是灵珊跟牟羽吧。”身旁的男子慵懒的声音缓缓响起。

    段瑾言淡淡地嗯了声,掀开了那件厚重的黑狐裘,起身站起。

第35章(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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