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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反攻与反攻再到相持(1/1)

    随着郭洪军的反击带来的成功也激起了一干将士的雄心,便在郭洪军胜利的第二天,另一路的城门总管也组织了一群军队,同郭洪军一样在夜晚时分出城袭扰敌营,虽然也付出了较大的伤亡,但也成功的打击了蒙鞑,烧毁了数座元军营地,斩首200余级,连续拆掉数里元军木栅,待元军追杀过来,突袭的宋军已经胜利回城了,元军追之不及。

    郭解也听从了郭洪军的建议,于同日帅一众侠客趁着夜色从城墙坠绳而下,摸进了元军的稍炮阵地,一阵冲杀,四处放火,元军猝不及防杀伤甚众,又被烧掉了十几座鞑子的稍炮,这些子侠客冲进混乱的元军阵中,真如群狼入了羊群,手中的宝剑上下翻飞,杀的元军是人头滚滚,大叫痛快,总算是一雪前耻。直杀到见元军整顿了队列,再无机可乘,方才回城,竟未折一人,充分显示了中华武功的强大的战斗力,和与其相适应的战法。

    又过不几日,太湖义军张贵(绰号“矮张”),张顺(绰号“竹园张”),应京湖制置大使李庭芝招募进援,张顺与张贵应募为都统,率3000人赴援,发舟百艘,直奔襄阳,各舟置火枪、火炮、炽炭、巨斧、劲弩。张顺、张贵出发前,发令说:“此行有死而已。如非本心,即可退去,别坏了大事!”于是人人感奋争先。夜漏三刻,起锚出发,以红灯为号,张贵领先,张顺殿后,乘风破浪,直冲重围。当时元军舟师满布江面,张顺等持巨斧,断铁索,破封锁,斩断铁索木桩数百处,转战一百二十里,所向披靡。黎明,援军抵达襄阳城下,送来了食盐和布匹等补给,守军士气大增。检点将士,独缺张顺,数日以后,其尸溯流而上,身中四枪六箭,犹披甲执弓,怒气郁勃一如生时,襄阳民众感动落泪,收了张顺的尸体安葬。张贵后来欲潜回太湖纠集余众,于途中被叛徒出卖,被困在龙尾洲拒守不降。元军将龙尾洲团团围住,张贵见事不可为,帅部属奋勇冲杀,所部杀伤殆尽,张贵身被数十枪,力不支被执,誓死不降,被元军杀害。元军被张横英勇震撼,命四个降卒将张横尸首送回襄阳,可怜这四个降卒被吕文焕下令斩杀,从这里能看出吕文焕的枭雄本色,杀伐决断。吕文焕在襄阳为张顺张贵建立义冢,立双庙祀之,至今犹存。张顺被襄阳百姓封为水神,常年祭祀,香火不绝。

    太湖水军的覆没暴露出宋军缺乏自己的水上力量,只能依靠太湖的义军。当义军的两位优秀的水军将领的牺牲也使得太湖的义军成为了一团散沙,再没有了作为。在白河上,从此再没有宋军的一条船出现了,水上已经是元军的天下了。这是值得研究的问题。南宋的水军力量一向是强过元军的,但是在襄阳战区竟是反过来的,水上的控制权一直是由元军掌握。以前郭洪军便曾经分析过这个问题,很不幸,他的分析是具有一定的可能性的。襄阳城周围河流密布,没有了水军的支撑,襄阳城难以得到有效的补给,只能被动的守城,这也是襄阳城最终失守埋下了伏笔。

    吕文焕也被这一系列的绝地反击的胜利所鼓舞,竟拟定了一个从四门出击的方案,并将方案下放到各城门总管商议。当吕钦将这方案交于老宋和郭洪军等一干众将商议时,郭洪军提出了不同的意见。郭洪军道:“这个法子怕是要改,这点子人平均分配从四门出击,那一城门的力量都不够呢,且出击的时间在清晨,鞑子营看的清楚呢,这城门又小,这许多人挤在一起,怕出也要出上半个时辰,若在加上辎重排车,怕是时间更长呢。若鞑子有几门稍炮对着这城门,只须扔几块大石头下来,死伤必定惨重,士气也受重挫。且这鞑子一向是强弓利箭,甲马突袭,我们如何能攻的进去,还要时时防着鞑子骑兵的突袭。”吕钦惊道:“那又该如何?”郭洪军道:“四门齐出是没问题的,但是不能都是一样的兵力,要有轻有重,有虚有实,且时间也不能在清晨,要在半夜便出,偷开城门,出城者携着事先便做好的木栅楯车,冲出城门后便设栅栏修筑营垒,学那鞑子,设立长栅栏,阻敌视野,让敌人的稍炮不能直射我军,骑兵不能任意驰突,敌也不能窥视我军在长栅内的兵力调动,待形成了巩固的地带,再行压迫敌军,最后将鞑子撵过河去。”

    吕钦道:“若是鞑子大举攻击这长栅,又该如何抵挡呢?”郭洪军道:“鞑子在外线,兵力分配不敷使用,我军在内线,人员调动要比鞑子快捷迅速,这样在局部我军便可形成优势,我军有城墙可做依撑,可以看到鞑子的兵力调动,鞑子攻击那里,我军便可调动到那里。鞑子为使用稍炮,要分兵保护,我军也可选择敌人薄弱之处,遣军攻打,让敌不能立脚,这稍炮一旦被毁,制作颇为不易呢。”

    吕钦听了也颇为动心,道:“且容我与阿叔计议。”吕文焕听了,竟从了这个计划,且命吕钦全权负责,吕钦意气风发,摆起了大帅的威风,好在襄阳的守军士气颇高,只要能打鞑子,也无什么意义。至于那移动的栅栏也听从郭洪军的建议,从那些被毁的房屋中择那尚好的木料打造,又命全城伐木制造栅栏楯车,一时间竟将襄阳的古树都砍个精光,提前破坏了生态环境,这是郭洪军不能预料的。再有不足的便将一些民屋拆除,襄阳百姓对打鞑子也是热情高涨,箪食壶浆的予以支持。

    便在这一夜,偷开了城门,宋军鱼贯而出,随后的便是那一车车载着木栅的推车,楯车。元军听得宋军城门有动静,便在远处放箭阻击,宋军便举着大盾,推着木栅相抗,待一排排的木栅连成了片,便开始还箭反击,点起了火把,将火把扔入敌营照明。数队宋军将预先制作好的楯车推出去冲击元军的木栅墙,元军猝不及防,竟被连拆了数里,鏖战到天亮,各城门的木栅差不多连成片了,宋军越聚越多,给元军施加了更大的压力。阵线险些崩溃。待到哈海到前线观看,悔得直跺脚,便令元军反击!在城墙上,宋军远远便看到元军的调动,挥动号旗,将敌军调动的情报通报下来,宋军便做了相应的部属,集中兵力予以反击,元军持大斧劈破木栅,被木栅后的宋军用长枪一阵乱搠,尽都刺死。元军又推楯车来功,又被数股宋军反击出来,或是烧毁,或是抢走,元军连续进攻尽都失利,且又折损了不少的人手,连尸首都抢不回来。

    待将稍炮放列轰击,早被襄阳城墙上的哨兵侦得,将消息传将下来,宋军避开稍炮轰击的区域,使得稍炮的攻击得不到战果,而元军又看不到宋军木栅里的实际损失情况,只能大略判断对宋军造成了重大的杀伤,实际上宋军未亡一人,只是被四射的石子伤了几个。宋军窥得元军稍炮阵地守军的虚实,从木栅中冲出多路的宋军去冲击稍炮阵地,元军一个不防竟被从薄弱地带突了进去,被连烧了十余架稍炮,损失惨重,无力恢复。这一日宋军全线大获全胜,元军伤亡数千,不得不后退了十余里,盔甲辎重丢弃了一地。宋军见元军远遁,便迅速的将木栅栏巩固扩大,在长栅外围挖掘长壕防骑兵驰突,把本应战前才做的工作总算是做了起来,又立起瞭楼,望塔,竟在襄阳城外建立起一个绵延十余里的巨大的军营。

    得胜了的宋军意气风发,得意洋洋,均道这鞑子也不过如此,在大帅英明领导下不也是败了吗。竟生起了骄纵的心态,便是那吕文焕和吕钦也都道这鞑子想来被驱逐出白河是指日可待了。吕文焕便命令扩大修筑堡垒地域,挤迫元军退过大河对岸,却不曾想,随着作战距离的拉大,内线优势缩小,对敌情的侦测能力也下降,竟一时不察,被元军反击,将前军2000多人分割包围在一座山岗之上,宋军连续救援均告失败,损失惨重,便是郭洪军三次冲阵都无果,不得不退了回来,咬牙再冲,又受了箭伤跌落下马,所幸不是要害之处,被崔猴等一众兄弟拼死抢回,便是连老宋都被流矢所伤。

    被围这队前军见援军无望,领队的副将曹友杀死自己所骑战马,以表示殉国的决心,下令突围,宋军赤膊持大斧,长矛冲阵,被元军万箭齐发先射倒了一片,敌将汪显又率大批元军蜂拥而至,以铁骑四面包围宋军,纵马驰突,宋军突围失败,尽都战死,曹友率亲军,奋勇搏杀,元军矢箭如雨。曹友身被数创,身上中箭猬集成林,尤呼酣战,终至力竭而死,两军尸体夹杂堆积如山,血流成河,最后竟不可分,只好统统埋在一个大坑,掩埋了事。此战熄灭了吕文焕速胜的念头,反而转求自保了。机会主义者便是这样左右摇摆,墙头草似的,胜利时便忘乎所以,失败时又畏敌如虎,只可惜了这些忠勇的将士了。

    这一系列的打击让哈海感觉得道这次襄阳战役怕是不能达倒预期的目的了,未免忧心忡忡。幸好最后胜了一阵,又杀死了太湖义军的两个主要的首领,但元军暂时再无力反扑,宋军也没有能力将元军驱赶过河,双方便这样僵持下去。哈海不得已便又派出了使者与吕文焕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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