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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南桥头地痞闹事,北望府紫气东来(1/2)

    这边说道薛牧与范之玄下了醉亭山。范之玄依旧一脸不解,急声问道:“薛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薛牧笑道:“范兄,不瞒你说,今日你我二人可真是白得了一场仙缘!”他看范之玄依旧迷惑,继续道:“方才那樵夫一说来自醉亭山中我就知其中有假,这醉亭山不大,且从古至今就无村落在其中,更不会有什么写歌的教书先生。就此一句,我就知道这樵夫绝不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人。”

    范之玄道:“那你怎知他不是流寇贼匪或是别国来的细作呢?”薛牧笑道:“这第一,不知范兄可曾留意过那樵夫的斧子……?”范之玄闻言不由往薛牧手中的斧子上看去,凝视半晌突然大惊失色,道:“这……这是……北海金精!”薛牧点头道:“正是。范兄可能有所不知家师有一法宝名曰冲虚宝镜正是用这北海金精所制,因此我对此物颇有了解,今日一见就知那樵夫的斧子必然是一件奇宝。”范之玄定住了脚步,神色复杂的看了看薛牧,又道:“薛兄这才说了第一,那第二呢?”薛牧道:“这第二,自然是那樵夫喝的酒和酒葫芦了。”范之玄问道:“那酒葫芦又是什么宝物?”薛牧苦笑了一下道:“这……我也不知。那酒葫芦在我看来就是一件普通之物,不足为奇,大概是你我眼力未到吧。只是那酒葫芦虽然未曾看出什么异常,可是那樵夫喝的酒中,却有一味药,名为沉须草。”范之玄思索片刻,摇头道:“薛兄,恕范某才疏学浅,这沉须草又是什么宝物?”

    薛牧一边示意他向前走,一边道:“范兄也知家师素擅丹药之术,这沉须草也是两年前一次闲谈中家师说起过的,后来我还有幸从家师那里见过一株实物,因此对它的香气记忆犹新。这沉须草并无别的用处,只是用于修士在突破道基镜时服用的一种名为九元丹的药引子。”范之玄惊道:“突破道基镜的丹药药引?那……樵夫只是用来泡酒?”薛牧低头苦笑一声:“不错,所以你我二人今天遇见的绝不会是流寇贼匪也不会是敌国细作,而必然是一名游戏人间的得道高人!”他又微微叹了口气,想起了昨日在潇湘苑见过的白青。

    范之玄闻言半晌不语,两人行至冀州城南门口时,范之玄才停了马,深一抱拳,恳切道:“今日多谢小侯爷,之玄感激不尽!”薛牧心下唯一思量,便知他所谢何事,当下回礼道:“范兄不必如此,你我修道之人无须这般繁文缛节。眼见这天色不早,我在府中已备下家宴,还望范兄赏光。”范之玄欣然点头,二人继续打马悠然前行。

    范之玄忽然奇道:“小侯爷,你看前处众人喧闹,不知是何缘故?”薛牧此刻也见了,彼处不是别地,正是这冀州城三教九流,贩夫走卒无所不包的一处地界,名曰南桥头。薛牧因笑道:“范兄有所不知,这南桥头每日都是这般。平日里不是有什么杂耍把式,就是说书故事,热闹的紧吶!”范之玄应了一声,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当下掐了个诀,眼中隐现两点白光,看了片刻,神色有些古怪的道:“小侯爷,这今日可不太一般。聚在人中的,是个算命的道士。立一块白帆,上书:‘天机乾坤,掌中一算’八个字。”他说着说着不由笑了起来:“这道士好大的口气,若要算尽天机,岂不是早就白日飞仙了?”

    薛牧见他颇有兴味,就道:“既然范兄有雅兴,那不如上前一观?只是还望留几分情面,这行走江湖的,能糊口饭吃也颇为不易,眼下又落脚我冀州城,也无违乱法纪之举,是真是假,也莫砸了人家的台子。”范之玄看了薛牧一眼,道:“小侯爷放心。”

    二人将马拴好,又找了个静地施了个障眼法。薛牧变成了一个虬须大汉,范之玄化成了一个落魄书生。二人相视一笑,向南桥头走去。

    两人一路走去,耳中越听越奇。不由对望一眼,薛牧低声道:“范兄,听这百姓之言。这算命道士似乎颇有几分道行,算了半日的卦,竟没有不准的。”范之玄脸上的戏谑也轻了几分,低声道:“且去看看再说。”二人挤进人群正中,只见眼前空地上摆一小桌,桌上放着纸笔和一尾拂尘,桌旁立一白帆,桌后坐着一个须发皆白,身着道袍,挽着道髻的道士。桌前一位颇显富态的胖子正听那老道说话,不住点头,脸上一脸喜忧交加的神色。

    两人凝神细听,那老道把那胖子的家境营生,近来诸事说的是一分不差,末了寥寥几句指点听得那胖子喜笑颜开,给了一锭银元宝便带着家仆离开。薛牧和范之玄相看一眼,双双向前两步。人群中有一伙计打扮的少年本也想上前,见着薛牧幻化的虬须大汉,顿时也不说话退了回去。

    范之玄抱拳道:“这位先生请了。”那老道打量了二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拿起拂尘轻扫两下,道:“贫道天机子。不知二位前来想算何事?”薛牧瓮声道:“道长,某家行走江湖,凭的不过是一身武艺。只是近来功夫毫无存进,特来请问道长某家武艺几时精进?”天机子一捋白须,淡淡道:“只在今夜!”薛牧心中暗笑,嘴中却道:“多谢多谢。”范之玄见状也一笑抱拳道:“这位先生,在下也想请教一事。我本是池州学生,本想往都城求学。奈何盘缠耗尽,一路风霜,只得滞留冀州,敢问这位先生在下何时才能筹得一笔资费能继续求学去?”天机子淡淡一笑:“只在今夜!”

    薛牧和范之玄同时吃了一惊,范之玄轻笑一声:“莫非道长存心诓骗我兄弟二人不成?眼见着这天色将晚,短短几个时辰,又怎能让张兄的武艺大进,晚生的盘缠又从何而来?”天机子还未说话,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闹声。两人回头看去,只见从人群外围进来六个手执棍棒的痞子,一路推搡,领头的是一个黝黑精瘦,眼神阴鸷的男子,只听他一路吵嚷道:“都让开都让开!这老骗子!呸!老子今天问他几时能见着咱们冀州城薛小侯爷,嘿嘿!这老骗子说就在今晚之前!可我吕大今天就见着隔壁小寡妇的屁股了!哪来的薛小侯爷!”

    他瞥着眼扫了一圈,又叉腰道:“乡亲们!我吕大也不是个不讲理的!可这老骗子挑着算命的旗子蒙骗咱们的银子!这事我吕大不答应!兄弟们,给我砸了这老东西的摊子!”他身后的五个汉子一阵哄笑,提着棍棒就上前走去。路过薛牧和范之玄时一把拨开范之玄,打量了薛牧两眼,皮笑肉不笑道:“这位兄弟,我家吕爷办事,我劝你还是招子放亮点,莫要滩这趟子浑水!”薛牧也不说话,和范之玄对视一眼,往后撤了两步。那汉子嘿嘿一笑,走到天机子摊前,狞笑两声:“老骗子,今天你遇见我家吕爷算你倒了八辈子霉!给我砸!”

    薛牧右手微微一弹,范之玄微微一声冷哼。那五个汉子在空中砸下去的棍棒突然“啪”的一声,齐齐折断,同时只听五声惨叫,那五人不约而同的抱着头痛的满地打滚。

    吕大正还在洋洋得意的看着那几人砸摊子,却突然看见这一幕,惊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他心中有意后撤,背后却感到被几百只眼睛盯着,不由一咬牙,大吼一声:“这老骗子定是妖怪变得,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妖术!乡亲们,杀了这个妖怪!”人群闻言微微有些慌乱,但无一人动。吕大气的浑身发抖,大喊一声:“你这妖道!你吕爷爷跟你拼了!”吕大拿着棍子就朝天机子天灵盖上砸去,天机子依旧眯眼毫无动静,吕大却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飞去,撞在了远处的墙上,抽搐两下,没有动弹了。

    人群发出一阵惊呼,都向后退了几大步,有些胆小的转身就往回跑。留下的也都用敬畏的眼神看着摊子里的天机子。薛牧和范之玄脚下未动,眼中的异色愈发浓重。

    天机子睁开了眼,看了二人一眼,轻笑道:“多谢薛公子范公子相助,不然老道这把老骨头还真经不起折腾。”薛牧和范之玄闻言惊骇莫名,齐声道:“道长究竟是何方高人?”那老道轻挥拂尘,唱喏道:“贫道方广峰万象宫天机子。”薛范二人转头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不解的神色,二人回头再想问个究竟,却见那摊子连同天机子都如黄鹤西去,渺渺无踪了。

    薛牧和范之玄二人没有再多言语,匆匆取了马,撤了障眼法,向北望候府赶去。范之玄忽道;“今日真是奇哉怪也。”薛牧心下凛然,回想起这两天的际遇,也不由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他仰头看着渐沉的红日和数点飞鸦,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入了候府,范之玄便眼前一亮,不由赞道:“好一处北望候府!”旁边随从的小厮听了,不由撇撇嘴似乎想说点什么,薛安瞪了他一眼,那小厮登时吓得不敢言语,只管低头走路。范之玄是何许人也?这点变化丝毫瞒不过他的灵觉,不过他只是轻轻一笑,不以为杵。

    薛牧也似乎什么也没看见,依旧引着范之玄一路游赏,二人到客厅坐了,自有丫鬟送上上好的茶来。薛安行了一礼道:“小侯爷,餐点都备好了,不知几时开宴?”薛牧看了一眼范之玄,后者笑道:“之玄前来叨扰,自然是客随主便。”薛牧笑道:“既如此,那便半个时辰后开宴吧。我与范兄还有些话要说。”薛安心下一转,躬身退下了,右手打了声招呼,房内的婢子仆役也都行礼退了出去。

    薛牧这才道:“范兄,你已成道基,阅历也广,可知今日那天机子的根脚?”范之玄蹙了蹙眉,思索了半晌才叹口气道:“不瞒小侯爷说,我随家师修道前就自诩博览群书,修道后也自勤勤恳恳增长见闻,但对这方广峰万象宫却……却实在是毫无印象。”他顿了顿又道:“万象宫?这天机子好大的能耐!”

    薛牧点头道:“天机子这个名字,以往从未听人说起过,我也从未听师傅说起过方广峰这三个字,想必或是域外名山吧!”范之玄闻言不禁把茶杯又放了下去,反问道:“域外?不知小侯爷对域外之事所知几何?”薛牧叹息道:“我一小小练气境的修士,哪里知道那域外之事?莫说是你我,就是那几位功参造化的大能也对此所知甚少的。我只知现在疆域极致便是封天柱,太王山,尧海这三处了,至于这三处之外的疆域……故老相传去过的人都再没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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