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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2/2)


    兜兜转转来到的地方是百香楼,百香楼又称“天下第一楼”,钟离慕水不是没去过,只是觉得里面的菜太贵又没有街边小摊的好吃,而且在街边吃东西还能听故事,在正式的酒楼里人比较拘谨,不能放得太开。这次把百里越带来这里,是想到他可能吃不惯街边的小吃。且这次出来钱袋也充裕了不少。

    “小二。”

    “哎来了,姑娘想吃什么呀?我们这里新出了几道菜,猪肚包鸡,西湖莲叶闷鸭......”

    “先停一下,请给我上一份最新鲜的生菜,菜叶要大且干净,两碗白米饭,茄子焖鱼仔,正宗鱼丸子一碗。”

    “姑娘,就这些吗?”小二一脸不相信地看着钟离慕水,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以为来了两个有钱的主,一个是穿着每一寸都裁剪精细衣服的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一位是看似平凡却穿着清新淡雅的淡蓝色衣裙的姑娘,没想到竟然会点这么普通的菜。

    “是啊,这些做不出来吗?”钟离慕水故意问一句。

    “可......可以,两位客官稍等。”

    “慕水,你这爱好也挺特别的”百里越有意思地看着正在倒茶的钟离慕水。

    “等着瞧吧,绝对让你好吃得想把手指都吞下去”钟离慕水故意卖个关子。她一直以来不太爱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菜,唯有简单是她最爱。

    不多会儿,东西都齐了,百里越看着这些菜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一脸疑问地看着对面的钟离慕水。

    “这你就不懂了吧,生菜包饭是要这样吃的”,钟离慕水说着一边拿起一张生菜叶,一边用筷子夹一些饭,一个鱼丸子,最后用勺子勺点茄子焖鱼汁在饭上,把放好的料包起来。“来,张嘴,合着生菜一起嚼”她把菜包饭递到百里越的口边。

    百里越望着钟离慕水的眼,眼睛里似乎多了点情绪。

    “别愣着啊,张口吃吧。”

    百里越轻轻嚼动口中的菜包饭,钟离慕水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怎么样,好吃吧?”

    百里越边吃边浅浅地笑着。

    “到底怎么样啊?不好吃我自己吃”,钟离慕水假装生气地自己把菜包夹给自己。

    “好吃好吃,能再要一个吗?”百里越索性放下筷子等吃。

    “真的啊,都说很好吃的,等着啊”,钟离慕水并没有计较,因为难得有人认同她新创的吃法。

    正当两人吃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座有人说了一句——

    “不知在下的这坛女儿红能不能换姑娘几个菜包饭。”

    一个黑色身影的人在百里越和钟离慕水面前坐了下来,光听他的声音就觉得有种被蛊惑的感觉,不同百里越的温柔,他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凛冽却霸气。穿着黑色为主的长衣,袖口和领口是由上好的丝绸做成的浮云图案,腰间佩戴着晶莹剔透的玉佩,左手拎着一个酒壶,右手握着一把长剑。嘴角微微上扬,高挺的鼻梁,一双比女人还妖娆的丹凤眼同样神秘。

    如果把百里越比作傲雪的梅花,那么他就是神秘的曼珠沙华。《山园小梅》中写道: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这暗香便是梅花的芳香,用此句比喻百里越较为恰当。而曼珠沙华在《佛经》的记载是这样的:“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曼珠沙华又叫彼岸花,相传此花只开于黄泉,一般认为是只开在冥界三途河边、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且有花无叶,是冥界唯一的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 又因其红得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也是这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这么一位男子是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很多的。钟离慕水没有温度的心像被什么扯了一下,痒痒的感觉。

    钟离慕水和百里越都没想到,有很多事就这样仓促的开场了,不问时间地点缘由,更不分对错。

    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

    “当然可以,公子请稍等片刻”钟离慕水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从震惊中醒过来。

    “在下姓穆,单字一个“潜”,敢问兄台姑娘尊姓大名?”

    “百里越”

    “钟离慕水,叫我慕水就好。”

    “幸会幸会”

    “穆大哥,你的女儿红?”钟离慕水有些眼馋地望着,美色在美酒之前当然得退居第二,美色又不能当饭吃。

    “慕水,你也会喝酒?”百里越惊讶地望着钟离慕水,人间的酒不同于天庭的琼浆玉露。凡人的东西比较粗糙,因此人间的酒很烈易醉。

    “放翁饮此酒时写下‘移家只欲东关住,夜夜湖中看月生’,其对女儿红的喜爱可见一斑,女儿红酒呈琥珀色,有诱人的馥郁芳香,醇厚甘鲜,回味无穷女儿红酒的味是六种味和谐的融合。这六味是:甜、酸、苦、辛(辛辣)、鲜、涩味。而穆大哥你这壶女儿红少说也有十年了吧,好酒配谦谦君子倒是雅事。”钟离慕水一边给一旁的两人倒酒边说,“家父爱酒,也有研究,我只是耳濡目染,得些皮毛罢了,有时家父背着母亲会和我小酌几口。”

    穆潜饶有兴味地望着钟离慕水。

    “来,难得有缘,大家干一杯吧。”被他这么一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钟离慕水只好率先举起酒杯。

    三人一饮而尽,随后三人简单地聊聊各自的事。

    喝过酒后,百里越突然说一句“穆公子一个人是要去哪了呢?看你不像本地人啊。”,说完继续拿过酒壶倒酒,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实不相瞒,我是要去南方找些药材,听说这些药材只有南方有。”

    “什么药材这么珍贵,要你这样的人亲自去找。”

    穆潜一脸平静,看不出有任何波澜。

    这时的钟离慕水已经把几个包好的菜包放在穆潜的前面,“穆大哥,谢谢你的女儿红,这几个你留着吃吧,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先走了,后会有期”,说完捅了一下一旁的百里越。

    “我还没吃够呢,你怎么也得给我留一个吧,偏心。”百里越小声地嘀咕一句,钟离慕水不动声色地掐了一下百里越的胳膊,瞪了他一眼。经过几小时的相处,两个人已经熟络起来了。钟离慕水本来就是那种不拘小节的人,百里越更是随便惯了,头脑里没有那么多的“男女之别”的观念束缚。钟离慕水接着回过头来朝着穆潜粲然一笑“先告辞了。”

    穆潜轻点一下头“再会。”

    刚出了门口,百里越就调侃道:“有帅哥在都不多待会儿,你是不是害羞了?”这个人以前不认识他的时候觉得他有些冷酷,认识之后发现他根本就是在装酷。骨子里头其实是个长舌男。

    钟离慕水无语地看着他,“你不觉得他比较奇怪吗?我总觉得有点感觉说不上来。”

    “你怕什么,有我在,妖魔鬼怪通通靠边,话说,我们是要去哪里找啊?”

    钟离慕水突然想起临行前爹爹给她的锦囊,掏出三个锦囊,想随便拆开一个看看,孰料连续拆两个都打不开,直到拆开第三个才拆开,看来前两个锦囊是要先完成任务才可以拆开的。锦囊里只有一张纸条。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山海经·南山经》所载众山,其魂必游于其中,霓裳瓶有感其之力,可以引索,所至之处,勿伤人事。若不测,释蛊虫而逃,路险阻,望其珍重。若遇携《山海经》采药者,可与之同往。

    钟离慕水向百里越眨了眨眼,“公子,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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