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凡有些眼红，强自点了点头，随后就和小毛沉默着回到租房内.
不料刚见面时就一脸哈欠，明显没睡饱的小毛自从回到租房就没有了半点睡意；自顾自在租房里抽了三支烟之后一溜烟骑着电驴就跑了，只见他没过多久回来，手了多了一盒茶，一瓶酒和一大袋营养品。
也不解释太多，直直看着卫凡愣声道:“凡哥，多话我就不多说了，叔叔和阿姨都上了年纪，也算是一点心意吧，如果我们还是兄弟，你就把这些都收下.”
说着一股脑将茶和酒放在卫凡面前的桌上，然后回屋才埋头呼呼大睡起来.
卫凡瞥见酒盒下面似乎压着什么便动手拎了起来，却是800块钱.
知道是小毛的心意，无法拒绝，只得苦涩一笑.
他知道这部分钱对于小毛来说应该是压箱底的积蓄了，毕竟他在的场所每个月也就只能赚个两千七八，加上小毛每天抽烟还有房租，还有平时花费习惯，能省下这些已经极不容易……
强自将内心的波澜平静下来，卫凡便静静靠墙上，从屋里能听到隔壁小毛匀称的呼吸声，然后思绪凌乱的回想起自己从家里出来这大半年内发生的事情.
……
当晚遇上小毛聊了大半夜之后，心思活络又向往艳*遇的小毛便鼓动他一起去新天地夜*总会面试侍应生.
两人都长相清秀，加上小毛本身就口齿伶俐，自然轻易就将工作敲定下来.
但工作过一段时间之后，卫凡忽然发现那种灯红酒绿的生活并不适合自己，于是和刘哥商量了一番便从夜*总会里脱身出来.
后来零零散散做过几份工作，最后都因为一些原因给退了出来。再后来就是在网上看到可以赚月薪20000以上大夏币的工作，卫凡一咬牙，加上小毛鼓励，便来到了目前需要争取直播机会的小直播平台.
其实这样的小平台，究其根本，只能勉强算是大夏平台旗下八竿子打不住着的分频道试水栏目而已。它的经营模式完全是‘丛林法则’那种，也就是平台提供直播间和机会，然后主播争取直播时间，并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核定的粉丝积累才能转正.
规则说白了就是在两个月内，能有半个月吸引到日均500+粉丝量，就能获得平台签约，签约后享受1500元每月的保底工资，外加刷礼物、打赏之类的收入.
而在这没能签约的两个月内，每个月他只能有800的固定工资，极为简洁明了：
两个月之内达到分频道签约标准，转正；达不到，OUT!
自然，这是每个直播平台惯用的伎俩，它为了节省成本和利益最大化，往往会在无形中压榨主播的劳动力。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TMD人家搬砖都能一个月赚四五千大夏币；主播虽然轻松些，但你TMD每月幸幸苦苦赚800元算什么玩意？
没办法啊，卫凡当时是纯新人一枚，加之当时那直播间的小老板拍了拍他肩膀又端详了他一番说：“凭帅哥你这气质和长相，天生就该吃这碗饭，签约根本不用两个月。如果你能在半个月之内转正，我这边就会帮你策划一系列好玩的节目，随后再到分栏目去争取几个有分量的推荐，到时每天过千的粉丝量绝不在话下.接下来你就只需要借鉴别人成功的经验，总结出适合自己的直播风格，这样每个月轻轻松松赚取6000大夏币就没问题了.”
卫凡一听他的说辞，自己又盘算了一下.同时估量了一下大夏直播平台的会员忠诚度，觉得10:1的打赏比率应该轻易就能达到的.
这么算来，1000个吃瓜群众观看的话，一个月也能有近5000来块的大夏币打赏，主频道抽取1000来块，分频道与主播****分，也就是每月主播能拿到近1500元的大夏币打赏，加上平台1500保底，他倒也能拿到3000左右的薪水.
只是理论归理论，实际操作起来却是南辕北辙，直到他亲自踏入其中，才发现直播世界TMD远比现实世界还残酷得多。
有些吃瓜群众是铁公鸡不说，特么还从来不刷牙，白看不说，上来就骂娘的比比皆是.而那老板之前许诺过的什么三天一推荐五天一头条的海口完全就他娘*的在骗人.
推荐TMLGBD，每次一碰到周五晚上还有周末的黄金档，那孙子不在出差就在出差的路上.
稍微一逼问，这孙子就会说直播间观众人数达不到推荐要求，要是强推的话会受到分频道警告，那样一来以后就更别指望推荐了.
前几次卫凡还巴巴盼着他能够良心发现，后来就直接看透了:推TMLGB，这完全就是用无数素*人的力量来为他这样的小平台赚流量，流量赚到了他也算完成了任务，哪会管这些小主播的死活.
后来卫凡也就不问了，只能琢磨着改变自己的直播方式，最终决定以主题直播的方式来试试水.却在后来才发现这样的方式完全有些自取其辱.
--吃瓜群众们素质参差不齐就算了，有的TM一上来就问候，末了还会骂一句，你这墨迹了半天，说的都特么什么玩意儿？
而之所以让卫凡坚持下来的，便是因为某个早晨他有些倦怠的打开直播，直播间里出现了一个白银骑士马甲的大夏会员.
那人从直播开始就一直静静听他讨论关于青春的主题，末了直接打赏了5000华夏币，丢下一句：“九哥，你是我见过最有范的主播.虽说未来的主播形式会变成怎样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像直播一样的自媒体，最终形态会回归健康，也有更多人愿意听深度的东西.”
卫凡就因为这一句话和那笔打赏，重新振作起来.
却也在不久后明白那次的打赏于他而言不过一场大梦的开端，梦醒了生活依旧，无所谓深度不深度，高雅不高雅。
TMD，低俗的依旧低得清新脱俗，赚钱的依旧昧着良心赚钱，世界没有因为他这个小主播而改变丝毫.
所以他也总算明白自己那个小直播室里的男的为嘛一直用着为他所唾弃的‘小白脸’招式，而那群小女生也在骚*浪*贱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没办法呀，要在小频道里获得喘息的机会，不会娇*喘哪来的高潮？
而他生命中的贵人自然也不言自明，正是上午在他直播间挑起事端，那个胆大包天的大夏女皇金鳞--具备引起龙爆的洪荒之力的神秘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