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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身份之谜(1/1)

    突然就冒出来一个重伤且几乎可以肯定是正在遭受追杀的朝廷钦犯,时常会念叨几句子曰诗云的玄心老道却试图秉持博施济众的精神将其收留在鹤鸣观内修养,即便最终因考虑到重重可能存在的巨大风险而显得有些犹豫也依旧坚持要等到彻底确认对方身份之后才做最终决定。

    对此,根本就没打算真正融入这个时代,只是在追求小富即安的鱼寒当然不会同意。只不过同样是被玄心老道救回且收留的他,无论是为了报答再造之恩还是出于尊师重道的传统,都不太可能在尚未找到确凿证据证明自己观点并且说服那个固执己见的恩师之前就草率地出卖一个落难之人。

    早已对那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倒霉蛋恨之入骨,王翗同样对玄心老道的最终决定有些不以为然,但他又能做些什么呢?别忘了,他只不过是跑到鹤鸣观来蹭吃蹭喝顺带监工。况且他虽然在大昌城内做了好些年嚣张跋扈的纨绔,却因受到年龄和自身观念的影响而从来不喜欢凭借蛮力鸠占鹊巢,更何况他现在还有求于这师徒二人?费尽唇舌却一无所获,实在无法打动那个绝对比榆木脑袋还要不晓变通的老顽固,最终也只能是无可奈何地决定拭目以待。

    同样是被迫接受了那个可能会产生严重后果的决定,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鱼寒并非那个容易犯迷糊的玄心老道,也比那个只有在挣钱的时候才会显得妖孽的小纨绔更懂的此时必须尽可能地做到保密。而为了避免因此时就被拖出去砍了脑袋再一起去某个未知世界充当变成了土疙瘩的穿越者,首先要做的就是让那些同样见到过这倒霉蛋的王家家丁们心甘情愿地守口如瓶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轻易谈论此事。

    找出前些天因为发了点小财而被换下来扔到角落里的破被子,连同用来增加重量的石头一起满满地塞了一个大麻袋,更没忘顺带着掺入那些散发着各种药臭还浸有血渍的烂布条。奉命趁夜把这堆垃圾给扔到了人迹罕至的山沟里之后,王家的那些家丁虽有所怀疑却依旧认为那倒霉蛋只是伤重不治而非被自家少爷杀人灭口并且喂了豺狼虎豹,压根就没有过多精力去猜测另外的一种可能。

    似乎已经将短期内泄密的可能降到了最低,但只要那倒霉蛋还留在鹤鸣观内,危险就不可能真正解除。不敢有丝毫懈怠,鱼寒不仅要让那个和自己一样惶惶不安的小纨绔在王家家丁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更需要考虑如何才能尽快说服玄心老道改变原有的看法。而这一切的重点也就理所当然地落到了那个依旧昏迷不醒的倒霉蛋身上,只要能够证明他并非什么含冤受屈之辈,剩下的事不就简单了?到时候把人往官府里一送,不仅保住了自己这些人的小命,说不定还真能发一笔横财!

    各种各样冷兵器造成的伤口至少得有好几十处,浑身上下几乎就找不出一块完好的地方,即便是侥幸得到了最后的救治也还是因为失血过多且感染严重而发着高烧昏迷不醒。就这么一个倒霉蛋,不仅在缺医少药的鹤鸣观内存活了下来,更让那个医术相当不靠谱的玄心老道轻易得出了伤势正在愈合的正确推断。这不得不说说是一个奇迹,只不过这个奇迹似乎并不太那么让人感到欣喜,特别是对于鱼寒和王翗而言!

    “这位大哥,精神头还不错么!咋样?来咱这鹤鸣观这么多天了,咱可没亏待于你。如今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比如说说你从何而来,又为何重伤在身?”躺在床上的倒霉蛋依旧极度虚弱,依现有的医疗条件而言想要真正康复最少也得等上个一年加半载才行,但鱼寒可实在没那么多的闲工夫。确认了这家伙不会再突然昏迷,就赶紧说服自己的师傅同意对其进行身份鉴别,而为了不留下徇私舞弊的嫌疑更是干脆拉上玄心老道和王翗一起来了个三堂会审。

    “谢过诸位恩公救命之恩!”似乎想要起身作揖,却最终还是因为伤势过重而实在无法完成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最终不得不遗憾地抱拳道谢了事。只不过他的这种行为并没有让鱼寒感到丝毫放松,甚至反而让这个心理阴暗的小屁孩觉得他是在刻意回避问题。

    “贫道师徒只是恰逢其会而略尽绵薄之力,算不得有甚恩德。倒是施主如今重伤未愈,尚需好生调养歇息切莫再动了伤口!”寻仙问道的修行之人不会太在意世间礼法,玄心老道坚持先救人也不是为了能听几句感恩戴德的话。深知那倒霉蛋现在的身体状况,面容和蔼地制止了对方进一步表达谢意的举动,好在他虽然容易犯迷糊却还没忘记对自己宝贝徒弟做出的承诺。“今本不欲前来烦扰施主,怎奈孽徒好奇心甚重,贫道不甚其扰之下虽觉此举有些强人所难却也不得不厚颜相询。若施主无甚难言之隐,还望能解此之惑!”

    “这……”有时候糊涂有糊涂的好处,躺在床上的倒霉蛋可以不把鱼寒那小屁孩当回事,也可以采用看似合情合理的方式避开对方的询问,但玄心老道如今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他就是想要继续装傻充愣也不太可能。

    “小子!别不识抬举啊!要知道前些天你小子砸塌小爷那价值好几百贯货物的帐还没算呢!鱼大哥和玄心道长问啥,你就赶紧答啥,可别磨蹭!否则……”早就将那倒霉蛋列为了有生以来最大之仇敌,进屋之前又被鱼寒偷偷委以了扮演黑脸的重任。王翗当然不但算跟人客气什么,更不在乎自己的威胁是否有效,就这么挽袖捞衣故作凶狠地嚷道:“你要知道小爷的脾气可不是太好,若是真把小爷给惹火了可没你好果子吃!”

    “道长救在下于危亡之际,既是出言相询,在下本应事无巨细皆坦然告知,然……”一个小屁孩在那里瞎嚷嚷的能产生什么威胁?别看王翗还从怀里掏出了一把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小匕首在那里晃悠,但这对于如今只能躺在床上看似毫无反抗之力却实实在在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倒霉蛋来说能算个事?面露难色地再次拒绝说出自己的身份,事实上若非玄心老道在场,人家怕是都没功夫睁眼搭话,否则他怎么会到现在都没瞅一下某个小纨绔?

    “无妨!施主既有难处,贫道自是不便再问!”非常愿意相信自己的感觉,但对方这种遮遮掩掩的连续拒绝也着实让玄心老道有些个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只不过他就算再糊涂也能看得出来即便再追问下去怕是也不会取得任何效果,与其继续纠缠下去最终闹个不欢而散甚至是逼得对方离开还不如换个方式。或许通过长期的精心照料打动对方,进而得到一些自己并不感兴趣却偏偏能让那宝贝徒儿念念不忘的消息,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幸而鹤鸣观地处偏僻,施主若需在此静养当不必忧心外人前来叨扰……”

    放弃了?这就放弃了?师傅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又犯糊涂,他难道就不清楚这事的最终解决方式能够关乎到自己师徒二人的小命?隐隐猜到了玄心老道可能产生的想法,鱼寒却实在不敢苟同。以诚感人,这话是没错,但也得分时候不是?瞧那倒霉蛋现在这态度最少有九成九的可能是朝廷钦犯,这还不赶紧下逐客令,一旦朝廷官差找上门来怕是不会有功夫听什么解释!

    眼瞅着王翗的威胁没能产生任何效果,而那个固执己见的师傅似乎又在为了证明荒唐的想法而琢磨出了另一个更荒唐的解决办法,头疼欲裂的鱼寒也只能是横下一条心决定利用自己掌握的那点超越时代的见识采取剑走偏锋的询问方式。“这位大哥,听你口音似乎是相州人士?”

    “小道长此言何意?”依旧没有正面回答,也没有感到任何意外,在那倒霉蛋看来就算对方猜到了自己的籍贯也没什么用,毕竟这年头的相州可实在不小。况且朝廷虽失中原多年,但北地弃民南逃之事更早就屡见不鲜。

    “也没啥!小道前些日子下山游历,偶听路人谈及相州汤阴昔年曾出了一位赫赫有名的英雄豪杰,却不知这位大哥是否也曾有所耳闻?”王翗打着督促肥皂生产的幌子在鹤鸣观内蹭吃蹭喝了大半个月偶尔也会显摆一下他对时势的掌握,可别看这小纨绔已经不学无术到了都说不清当今皇帝是谁的地步,但鱼寒还是根据他的免费讲解基本推断出了如今所处的大致年代。

    与这个由赵匡义所建立的大平国类似的两宋,介乎于靖康南渡到乾淳之治的年代,这期间相州一地所涌现出来的名人是不少,但蒙受了千古奇冤且忠义之名流芳百世的却只有一位。鱼寒不敢保证这个时空中也会出现相同的人物,更不在乎玄心老道那有些诧异的眼神,只在心里暗自祈祷那个名字能引起对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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