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苍羽听姜震武如此说来,愣了片刻,问道:“苍羽到了渤海境内不过一日时光,为何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了呢?倒是何人预言就是苍羽能救渤海呢?”
姜震武说道:“你是不知,老夫当初离开凤梧城之时,曾向渤海掌国大祭司问此行吉凶,那掌国大祭司夜观天象,问天卜卦,告诉老夫,此行凶险万分,或许还有性命之忧,如能挺过艰险,上天自会降下解困之人,老夫想详细询问,大祭司只说天机不可泄露,只告诉老夫几句箴言。”
秦苍羽奇道:“哪几句?”
姜震武说道:“灭齐者秦,续国者秦,剑落石开,凤翔渤海。”
秦苍羽不解其意,跟着重复了一遍,而后问道:“老人家,这是何意?”
姜震武说道:“起初老夫也是不懂,后来遇到苍羽你了,老夫这才明白,灭齐者秦,续国者秦,意思是说当初灭了齐国的是秦国,而如今能延续渤海,要么是秦国,要么是姓秦的人,而苍羽你一是从天上飞到渤海,二来刚好是姓秦,这难道还不是天意吗?”
秦苍羽刚喝了口水,好悬没喷出来,赶紧说道:“老人家,这扶乩问卜之事真与不真暂且不论,但就因为苍羽姓秦,又是误打误撞从天下飞下来的,就说苍羽是能延续渤海之人,这是不是也太过儿戏了吧?”
姜震武摇摇头说道:“如果单单因为苍羽你姓秦,老夫就认定你是延续渤海之人,的确是儿戏一般,不然老夫也不会费尽心机,布下这等迷局试验苍羽你啊,如此看来,苍羽的确是上天派来救渤海之人,老夫此刻有凭有据,而非信口雌黄。”
秦苍羽愣道:“老人家,有何根据?”
姜震武这才说道:“先,当今再无秦国,那就说明这救国的定然不是秦国,那就落在姓秦的人身上,这渤海国举国上下,并无一人姓秦,因此,此人必定是外来秦姓之人,这点苍羽你完全符合。”
秦苍羽奇道:“整个渤海当真无秦姓之人吗?”
姜震武点头道:“渤海本来只有姜氏,后来两次外人融合,但无非是靺鞨大氏,后改姓文,另外就是些魏晋遗民,无非是赵钱孙李,周吴郑王之姓,其中最大的就是柳姓,而秦姓起源于川陇,直到隋唐年间这才遍布中原,因此渤海国并无秦姓。”
秦苍羽听姜震武这么说来,问道:“这渤海一国当真无一秦姓之人?”
姜震武点点头肯定地说道:“却无一人姓秦。”而后又接着说道:“这只是其一,另外当老夫得知苍羽姓秦,又来自中原,立刻就想到大祭司的箴言,因此为了验证苍羽是否就是天选救我渤海之人,老夫这才特意布下这迷局试探于你。”
秦苍羽脸上微微变色,说道:“老人家,这苍羽就十分不解,为何老人家要费尽心机,设置这样的迷局?”
姜震武说道:“要救渤海国,是件极其危险,生死一线的事情,此人必定要心智坚定,既要武功高强,又要心怀仁义另外还要有胆有识,不惧艰险,尤其不能心存色心,因而老夫安排小女犬子,先是设置小女被恶痞调戏,以看苍羽是否心存侠义,能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后又命小女舍身诱你,看你是会不会酒后乱性,是否是好色之徒,最后安排犬子姜云飞试探你的胆识是否过人,没成想苍羽你果然是一条铁铮铮的男子汉,不仅武功高强,心存仁义,而且坐怀不乱,胆量过人,因此老夫坚信苍羽你就是这救渤海之人。”
秦苍羽听姜震武这般说来,心中方明,只是听他说道侍凤色诱之时,脸上不禁一红,讷讷说道:“老人家,你这么说苍羽真是愧不敢当。”
姜震武又施了一礼,说道:“说到此事,还请苍羽见谅,莫怪老夫,自古有云: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历史上多少英雄豪杰,纵横披靡,都过不了色这一关,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死于那妇人身上,老夫也是不得已出此下策,只因那海蛇王有三个手下,唤作闹海三蛇使,第一个唤作黑蛇使,此人力大无穷,刀枪不入,武功高强;第二个乃是之前苍羽所遇到的翠蛇使,武功虽然不强,却擅长用毒;而最厉害的就是这第三个名叫白蛇使,此人乃是一个妇人,面如桃花,心似蛇蝎,纤体如酥,放浪狐媚,又会一种惑术,迷人心窍,那鸾栖城主柳不疑就被她好似下了魔咒一般,言听计从,因此老夫不得已安排这迷局来试探苍羽你的胆识和是否是好色之徒。”
秦苍羽听了心中倒是有些不悦,没好气的说道:“老人家你这也太过心机了,既然如此不相信他人,又为何求我救渤海呢?而且你用亲女做饵,就不怕苍羽真是贪,淫好色之徒,万一辱没了侍凤的清白,你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姜震武闻言脸色稍微有些不自然,支吾了两声,似乎有难言之隐。
秦苍羽见他神色有异,说道:“既然老人家并非直言相告,相比对苍羽还是心有怀疑,那苍羽恐怕也难助老人家一臂之力了。”
姜震武一看,顿时慌了,这才说道:“苍羽莫急,老夫定然悉数相告,只是先求苍羽听完莫要生气才是,老夫也是迫不得而为之的。”
秦苍羽此时留了个心眼,并没先行答应,只是说道:“老人家你先讲来,苍羽此刻被蒙在鼓里,就算想帮,也不知道如何帮你。”
姜震武这才又说道:“苍羽,你是不知,那白蛇使除了靠着一身娇媚,诱人心神,另外还有一样东西,厉害无比,乃是海蛇王从一种稀有的白蚺身上提炼出了一种毒药,那白蚺乃是一种喜和妇人交,媾的巨蛇,生性最淫,其尾尖处弯成钩状,如同成年男子的阳,物一般,因此其尾又唤作“金钩如意”。妇人一旦被其所缠无力,白蚺就会扯碎妇人衣衫,金钩如意入其阴,同时会分泌出一种特殊的毒液,无论男女,沾染上后顿失本性,一心只思交,合,而一旦交,合,必定七窍流血,毒身亡,极为阴毒,因此海蛇王提取出这种毒液,交给白蛇使使用,老夫之前曾偷得一二,昨日放在米酒之中些许,剂量极轻,如果苍羽真要是抵受不住,也只会浑身酸软无力,而无性命之忧,因此倒不担心侍凤的清白。”
秦苍羽听得心中阵阵后怕,见姜震武说的时候面不改色,语气平静,心说:“此人真是心机深沉,为了引我入彀,竟然在酒中下了如此厉害的毒药,而且不惜以亲女为饵,说是剂量极轻,鬼才相信,要不是窗外那声叹气之声,我一旦把持不定,坠入淫道,侍凤贞洁不保,我也会七窍流血而亡,定是他想如果我把持不住,那我定然也难过的了白蛇使这关,我就对他用处全无,死也就无所谓之,这姜震武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牺牲亲女,草菅人命而心中丝毫无愧,果真非是寻常人物,我要小心谨慎,莫要再坠入他的圈套了。”
姜震武见秦苍羽神色不定,赶紧辩解说道:“老夫已经和盘托出,就是和苍羽你推心置腹,而且老夫也有信心苍羽乃是正人君子,因此并不担心苍羽你过不了这关。苍羽你不仅全数过了老夫的验证,而且还方才无惧那翠蛇使的翠海蛇之毒,那翠海蛇乃是海中剧毒之物,虽然体型极小,但是些许毒液,融肌化骨,最是霸道不过,而苍羽你竟然不惧蛇毒,看来那白蚺之毒,苍羽就算中了,也应无大碍,老夫真是多此一举了,不过正是因为如此,让老夫更加坚信苍羽你就是这上天选定,派来拯救我渤海之人啊。”
秦苍羽盯着姜震武并不言语,突然眼珠一转,冷笑着说道:“那这翠蛇使该不会也是老人家你安排的了?”
姜震武听秦苍羽语气一变,面露惊慌之色,赶紧说道:“非也,非也,那海蛇王算定老夫无路回上京,必定要到临沂镇,绕路而行,因此派出翠蛇使来到临沂镇追杀老夫,老夫一家只能隐姓埋名,而这临沂镇因为战事,已经没有一个居户,老夫一家暂且藏在此处,因为试探于你,这暴露了行踪,被翠蛇使找到,要不是苍羽你不惧蛇毒,恐怕眼下老夫一家都要化为黑血了。这个可真不是老夫的安排啊。请苍羽明鉴。”
秦苍羽听完心中冷笑两声,表面上却不露声色,说道:“老人家,幸好苍羽侥幸过关,没有辱没了侍凤姑娘的清白,又误打误撞胜了翠蛇使,这才留的性命,不过老人家说了和苍羽推心置腹,那有一事苍羽一直想问,还望老人家直言相告。”
姜震武赶紧点点头说道:“苍羽你问,老夫定然实话实说。”
秦苍羽说道:“我刚入渤海,与老人家你从未谋面,刚一见面之时,苍羽告之老人家苍羽乃是乘海船而来,并未提及是从天上飞下来的,而老人家却能一口说出苍羽是天上飞来至此,不知是何人告诉老人家这事情的?而且老人家你竟然在见苍羽之前,就知道苍羽姓秦,预先设下这等迷局,定然也是有人事先告诉了老人家这些,而苍羽刚到渤海,上下只认识一人,想必定是她将苍羽之事告知于你,因此你才有了这等安排,因此断定那人定然和你关系匪浅,而此人如今拿了我的识君剑不辞而别,因此苍羽推断,老人家你定然是知道她到底何人,如今身在何处,还望老人家带我找寻于她,寻回我的识君剑。”
姜震武听秦苍羽如此一说,顿时浑身一震,楞道:“什么人?老夫并不知晓啊,还有什么识君剑,老夫也从未听过,不知苍羽何故此言,老夫之所以设计这般,单单是因为苍羽你姓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