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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没皮的玉米馍更甜(1/1)

    大娘说:二白啊,你帮我劝劝你二哥,你二哥说什么都不穿新衣服,二白脸上不平静的心情不知什么时候没有了,二白:没事儿大娘,我问问二哥就是了,你们先出去,大娘出了门,二白随手关了门,二白:二哥你怎么不穿新衣服呢?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咋可得高兴点,你怎么能这样呢,二哥啊!二白可是和你从小玩到大的,二白看见你这样,二白会哭的。二哥我到底还是不是你妹呀!二哥坐在板凳上不说话,好像闷闷不乐的样子,二哥听完二白的话,说了句:你不是我妹,今天都不找我玩,二白:二哥今天你结婚不是忙吗?大娘让我在院子里转悠着呢?对了二哥,早上杀猪可热闹了,咋不见你人呢?二白又笑着说:你个大男人是不是怕杀猪啊?二哥说话了,你才怕呢?早上杀猪的时候,爹不让我出去,说今天结婚看了血不吉利。二白:哦,我说呢?二哥最喜欢看热闹了,什么事,怎么少的了我二哥。那你想找我玩,你早上咋不让我大爹叫我呢?二哥:早上那会儿叫你了,没叫着,我还以为你不在呢?二白:哪儿会呢?你今天结婚,二白高兴还来不及呢?一会还有肉吃呢,肯定是你叫的时候,我去门庭外院找爷呢?爷在门庭院上贴了老大副对联呢?爷说十里八乡路过的都能知道咋二哥结婚呢?爷还掉眼泪了呢?不过爷说了,爷是高兴才掉的眼泪呢!二哥:此时少了闷闷不乐的样子,还是有些难过,脸都红了,有些像无助的样子。二哥,咋高兴点,不是还有二白吗?二哥:二白二哥不穿新衣服,不结婚,二白:为啥啊!结婚是好事呀!二白以后也要结婚呢!二哥:爹说了,结了婚就是大人了,就得像个大人样儿,以后分了家,和媳妇过日子,那二哥以后都不能找二白玩了。二白:哭笑不得,二哥,你想到哪儿去了,大爹的意思是,结了婚啊,二哥更有出息了,到时候找二白玩还不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听婶说,二嫂可漂亮了,啥活都会干,有你好玩的呢?二哥你就高高兴兴穿上新衣服,一会吃了早饭,接新娘子去了。二哥:二白你陪二哥去接新娘子,到时候要是新娘子不好,咋就走人。二白: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二哥,不过二白真想去二嫂家看看,毕竟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外村呢?可是自古娶媳妇,压根就没有大姑娘家去接亲的。二哥:我不管,二白你一定得去,两兄妹正谈着,见爷和大娘推门而进,二哥嚷着要二白一起去接新娘子,大娘无奈的说,这怎么行,自古都没有这理,还不让人笑话。二哥就是不答应,爷发话了,去就去嘛!咋家就这样,有啥怕说的,听说外家那姑娘和二白年龄差不多,来回也有个照应。二哥听了爷话,高兴的笑了,二白走近二哥跟前,在二哥耳边小声说了句,二哥你一点都不傻!走了出门去。爷也眯眯了眼,两手放在后背后手拢着手也出了门,二白知道爷一定是又笑了。屋里大娘帮二哥穿上了新衣服。老远就能听见二哥的傻笑声。

    村长发话了,乡亲们,今天李家人大喜的日子,忙了一早上,大家吃个便饭啊,吃完饭还得到十里河西三村接新娘子呢!开席,伙计们上菜了,大伙都相依而坐,差不多有十来桌人呢?伙计吆喝着端上了菜,一大碗去了皮的玉米面子馍,个头儿有手我的拳头大呢!一小碗花生米,还有一碗酸菜猪血汤,一壶酒,就齐了,大伙们 狼吞虎咽的吃着,喝着,嚷着,就像蹲了几年大狱一样,有人说:这玉米馍真香,这些都被爷看在眼里,爷知道村里多少年来都没这么喜庆过,爷又笑了,爷进屋去拿城里外家送来的鞭炮,准备去门庭院口高兴高兴,可是当爷走到院口的时候,爷惊吓了,院外站着有几十号人呢?有老人,小孩,妇女,不过爷瞬间就给高兴起来了,这些都被二白看在眼里,二白本来拿着去了皮的玉米馍找爷的,结果却叫爷给传话,叫二白把大娘叫来,二白跑回院里 说大娘,爷叫你去门庭外院,二白手里的玉米馍一直都没吃过,跟在大娘后走了出来,爷见大娘,就问:闺女咋家馍还多不?大娘:除了午饭的,还有剩呢?爷说:那就拿些馍给乡亲们吧!要是晚上不够,叫你婶子再弄些,大娘说好呢,然后叫上二白去屋里拿玉米面馍了,一会儿二白一个人高兴的提了馍出来,看见爷在放炮,二白大声的叫了声爷,你放炮咋不叫我呢?爷回话说:晚上还有放呢?这不是爷怕你忙,少了吃吗?二白:爷才不会呢,早上就没肉吃。爷:胡说,那猪血汤不是肉啊?二白:爷,我不喜欢吃猪血汤,我喜欢吃去了皮的玉米馍。爷你吃了吗?爷:二白啊,爷还不饿,爷高兴着呢?二白说:爷没有皮的玉米馍味道更甜了。爷:二白傻丫头你吃了几个。二白:爷俺才吃了一个,本来找爷来着吃的,结果就一直到你这了。

    乡亲们,今天我孙子大喜的日子,谢谢大伙捧场,世道不好,吃个玉米馍吧!二白提着馍,见人就给,最后连自己的馍也给了出去,此时此刻,二白知道心里和爷一样的高兴。爷问二白:知道爷为什么给馍吗?二白摇摇头,好像是知道,又好像不知道,红了脸,却看着爷。爷说:写了大半辈子对联,十里八乡的,基本都走通了,这些人啊,爷都认识些,她们啊,一定也知道爷,家里好多男人都参军了,老天爷又不景气,收成不好,有的老人今天见了,明天说不准就见不上面了,爷啊老了,世道不好,咋不能失了本分!做人要对的起天地。二白:爷咋人老心不老,二白会记住你的话的!院外的乡亲说着,这玉米馍真甜,爷给大家招了招手,走进了院内。二白也招了招手,二白此刻又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院子里还闹腾着呢,二白没有回坐,叫了声爷,你还不饿吗?要是饿了我给爷拿馍去,爷说:不饿,爷先坐坐,爷知道自己拿去,要不二白给爷弄碗汤来。二白拿自己的碗进屋舀了半碗汤,递了爷面前,爷看了看二白,笑了,爷喝了好大一口猪血汤,说真好喝,其实二白知道,一锅汤,就那么一头猪的血,上百来号人,一个人能尝上一两块猪血,心里就美滋滋的了,碗里除了酸菜就是水,所以还不如吃去了玉米皮的馍呢?二白说:爷你尽逗二白开心,爷说:二白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爷说的话了。你看看大伙多高兴了,爷啊,好久都没这么乐呵过了。二白:爷你咋又来了呢?二白以后一定好好疼爷!爷:二白啊!爷这不是吃肉嘛!爷高兴着呢!

    吃的差不多,咋就上路了啊!别耽搁了时辰,村长对着大伙嚷着,爷突然把二白叫进了屋,捡了几块最好的肉,让二白到了交给外家。爷说:外家条件不怎么好,好不容易有肉吃了,让外家也乐呵乐呵。二白说:爷你真好。二嫂还没进咋李家的大门呢?

    二白和二哥跟着迎亲队伍开始走出了家门,打啰敲鼓开了花,索拉吹的老大声了,一行人跟出了门庭院外来,大伙脸上也乐开了花,阳光已深入了大山,云雾也早没有了早晨的朦胧,三月的早晨对于大山里的人们还是有些凉意的,门庭院外看热闹的乡亲还没有离去,小孩们靠在锣鼓队旁,笑的合不拢嘴,此时,二白好像看见了爷,叫了声爷,晚上放炮别忘了叫我。爷笑着招了招手,二白没有笑着再看爷一眼,此刻二白在想,以后自己结婚了有这么多人那该有多好。二白看看二哥,问:二哥结婚高兴吗?二哥:傻笑着,高兴,二白说:二哥啊,你一定会幸福的!要是有一天二白结婚,二哥高兴不,二哥:不高兴,二白:为啥呢?二哥:二白结婚就不在家了,二哥天天就见不着二白了。二白:二哥啊,以后结了婚你没事的时候,就别傻笑了,咋二哥又不傻,好吗?二哥:看了看二白,用手摸了摸后脑勺,点了点头。就这样走着,二白没有再问二哥,看着一路上的过往,树木,房屋,人们,花花草草,地上的黄土,小河里的流水,二白并没有多高兴,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也许是想起爷的话了。二白有点想哭的感觉,也许是压抑的太久,从未离开家的地方。怎能适应这突如其来的过往。

    迎亲队伍的人们走的可热闹了,有人说:今天老李家的玉米馍咋那么香甜呢?真不知道城里种的玉米是不是和咋不一样,婶子媒婆说:人家可是放了糖精的,能不甜吗?二白:笑了笑,听说是在城里去了皮的玉米面,其实大伙都知道今天玉米馍咋哪么好吃呢?平时自家吃的不是加芭蕉树头就是别的,有的家里穷苦点的,就是过年都不一定有这待遇。世道不好,有的吃饿不死,就知足了,去了皮的玉米馍也只有城里人有这高大上了。

    有手有脚要拼搏,哪里来的不劳而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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