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奇怪地问我:“怎么了?”
在他的注视下,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收起自己的疑惑,连连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摆设这么厉害的阵法,到底有没有人破得了?”
他的表情倒是有些意外,好像我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似的。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个设阵的人确实厉害,世间少有。在这世上也就只有一个人能够破得此阵。”
“谁?”我讶异地问。世上民众万亿,只有一个人能破?谁这么牛啊?
他看着我,但笑不语。
“……”看他那意味不明的浅笑,我的脸部有些抽蓄,这唯一破阵的人该不会是我吧?我能说自己是靠蒙的吗?而且,这一切都得归功于那个呱噪的智戊和尚好吧!我只不过以照葫芦画瓢而已。
我看着他,经过水镜阵的幻境之后,我总感觉我们的关系有那么一点点靠近,而他对我的态度,似乎也转变了不少,虽然还是依然高深莫测。
当然他并不知道我此刻心里万千思绪澎湃,他很严肃地指着守护在阵法正中央的那六尊流马,说:“这几尊流马发射的强弩威力十分巨大,若我们能避开尽量避开,不可硬碰硬。”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我知道那是六大奇星的位置,没有了奇门遁甲的外围掩护,这些奇星暴露在我们眼前。眼前的它们就好像六尊精致的雕刻,摆放在古建筑云台大广场的四周,好像忠心地守护着什么似的,而四周的武士生灵也在悄悄地以半月形围在流马四周。
我一时间没了主意,只能问他:“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呢?”
由于伤门中的水镜阵已破,我们现在立足于生门内。在我们闪眼的同时,我清楚地看到那些武士生灵的姿势又改变了些。
到了这种时候,我总算知道了,它们是每经过一刻钟的时间,便会改变一些阵势。但无论它们怎么改变,始终都保持着偃月的弧度。这大概就是偃月归流阵的由来吧。只是外阵跟中阵的奇门遁甲被破之后,这偃月归流阵就属于普通的行军列阵了,陆吾完全可以自行突破。
我们的目标是被广场四周的流马所保护的中央位置。
“大将将兵,柄不得专,曾曰为偃月,以三军万夫,环旋翔佯,于愰骇之间,虏骑乘之。”陆吾盯着那些武士生灵移动的位置,缓缓说道,“另一说则为,纔施偃月行军令,便见台星逼座隅。”
“什么意思?”我听得一头雾水,看他说得那么高深!
“意思便是——”他将黑色长剑往前一挥,随时做好前行的准备,“进击!”
“啥?”我差点跌破了眼镜,他是认真的吗?
看他的神态,怕是很认真的了。因为他已经先我一步,跨出了生门方位。我不得不赶紧跟上去。
当我们跨出生门的时候,那些武士生灵竟瞬间移动至我们的周围,好似一轮弯月,本是美好意境,没想到转眼,危机杀到。
看陆吾的行动,似乎并不打算与这些武士生灵过于纠缠,而是与它们直接错身而过,带着我,左冲右突,一眨眼便冲过了庭院的水榭听楼,直达六奇星处三角型位置。
这个位置正是整个阵的阵眼中央。
我们才刚一站定,武士生灵则分批推动流马的位置,齐刷刷地对准我们,没等我反应过来,嗖嗖几声,从流马嘴里吐出无数箭矢,在半空形成一张由箭矢铺成的天罗地网,直往我们头上笼盖过来。
陆吾出剑快如闪电,在我面前挥成了片片剑花,这些剑花在我眼前练成一个巨大的盾牌,将所有箭矢如数挡了下来。
可是流马体内的弓箭好像使不完似的,让我们对峙了至少十五分钟。
这箭矢,可是我之前刚醒过来时追击陆吾的那批?那时候催发阵法,罗门烈被阵困住,陆吾怕是只来得及将我救出吧!我躲在陆吾张罗的剑光盾牌内,心里不无感激地看着他。
陆吾好像早料到会有此一役,所以他在等一个时机。那个时机便是流马腹中的箭需要重新调整。就在这一时刻,陆吾收起长剑,凌空翻腾,直扑离我们最近的那尊流马,他将长剑插入流马口中,在使劲一番一侧一搅拌,那尊流马便不再发射强弩了。
卷一042 活着的阵眼(上)(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