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流马被破坏,我便一个骨碌滚过去,躲在这尊流马背后。而陆吾则以同样的方式,毫不费力地破坏剩余那几尊流马。
说来也奇怪,好像武士生灵与流马是相辅相成的,流马被全部破坏之后,那些武士生灵竟全都退到广场的中央,整齐列阵,好像在等待阅兵似的。
陆吾持剑立在我前面,面对着那些武士生灵。
只见他收起长剑,双手结印,嘴巴里说着:“道无上,上天清,清明神灵,灵时亡此,兵列阵就——赦!”
随着他的一声长鸣,一阵清风拂过,那些武士生灵,竟化作迷雾渐渐消褪。
当一切消散褪去之后,我的眼前一亮。
在我眼前那广场中央位置,赫然现出一株森天的古老银杏树。
怎么回事?阵法内居然隐藏着这么一棵大树?看那树的干径粗大苍劲,古拙得饱经风霜,我猜,它估计有上千年了吧!粤西地区竟能种植银杏?真是前所未闻啊!
这千年古树,枝丫茂盛浓密,树枝上的叶子全是金黄色。落叶缤纷,落满一地,就好像铺满了黄金颜色,那种绝美,如此震撼。
令我更惊奇的是,那纷纷黄金色中,一巨型石桌赫赫在目,而罗门烈竟然安静地如同熟睡般,一动不动地躺早那张桌子上。
此情此景,清风静止,岁月安详。
“门烈!”一看到罗门烈,我就忍不住着急起来,想跑上前去。
陆吾却一把拉住我:“等等!”
“怎么了?”我停下脚步,诧异地看着他,他看起来十分警惕。
他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而他自己却一个箭步冲上前。
一条黑色的身影,从罗门烈身下的石桌底部,嗖的一声,快如闪电般窜了出来。他像知道陆吾会突袭般,不等陆吾靠近,自己便跃到台上,以手为刀,抵住罗门烈的脖子动脉处。
他在以罗门烈的性命来要挟我们吗?陆吾不得不停下来,退后几步。
我这才知道陆吾为什么制止我的前行了,敢情是他一早就知道有人躲在这里,候着我们。
难不成这男子一直躲在奇门遁甲中,驱动着这偃月归流阵?
该不会——
他才是阵法启动的元凶吧,确切地说,他才是这阵内活着的阵眼吧?
难怪我们以为跳入了生门,结果却在伤门里受困于幻境中。细思极恐,我浑身惊出了一身冷汗,我定睛往对方看去。
看身形,可判断对方是名男子。他身影修长,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用大半个面罩蒙住了脸和头发,只露出一双乌黑灵活的眼睛。
“来者何人?”陆吾低喝道,手中长剑一出,即指长空。
蒙面黑衣人没有回答,他的手刀离开罗门烈,双手在飞快地结印:“兵、列、前、阵——空!”双手之间中间位置,竟迸射出刺眼的光芒。他将这光芒往我们一指,喝道:“闲人退去!”
那道光,快似电,疾如风,朝我们窜了过去。
我大惊失色,想躲已来不及,只得下意识地抬手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