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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蛤蟆嘴大 耗子嘴小(1/2)

    传说中玉飞天有六十三面,每一面都雕有一个飞天,每个飞天的姿态各异,其实是一套有六十三招的拳法。如意阁老板今年发出话:“一岛二阁青峰山,三宫四教鬼门关。碧海仙客姜玉潮,奇珍异宝玉飞天。”

    “一岛”指的是侠义岛,“二阁”乃如意阁、吉祥阁,“青峰山”自然是他“青峰山人”毕云深。“三宫四教鬼门关”亦是江湖上的几大帮派;“碧海仙客姜玉潮”是一名女子,名叫姜玉潮,号称“碧海仙客”,她来头很大,一个人竟占了整整七个字。

    云僧和和气气地对铁云绰说:“我是出家人,不管是什么金飞天银飞天玉飞天的,要这些干什么,铁二岛主去别处寻吧。”

    “呸,我啐你个满脸花!还道自己是个出家人,怎么又学会杀人了?”

    云僧淡淡叹道:“我只杀该死的恶人,别人不敢动手的,我们师兄弟才会去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云雨二僧的关系十分奇妙,云僧的父亲杀了雨僧的父亲,雨僧找云僧的父亲报仇,他俩的父亲都死后,云雨僧竟然一同出家,亲如兄弟了。

    “睁着眼睛说瞎话,我那晚亲眼见着两个和尚从如意阁出来,轻功之高连我都追丢了,江湖上除了你们云雨二僧,谁还有这样的本事?”铁云绰说罢,扬鞭挥出,啪地一声抽得泥地掀起尘土,四周的蛙声骤然停住了。

    云僧身子一斜,将身旁的和尚推开,又巧妙地躲开一鞭。铁云绰的无常鞭法虽含有花鞭的技法,但出手狠辣迅捷,遇此鞭法如见无常,故得“无常鞭法”之名。但见她速度如闪电、力源若雷霆,以正五花左右斜劈。云僧扭拧折叠、吞吐俯仰,真似云舒云卷,他这一套“缥缈拳”用来对付软鞭这类的兵器,最是得心应手了。

    铁云绰一个反五花斜撩出去,长鞭舞得饱满流畅,在空中游动出呼呼的响声,躲在门后的薛小飞看得惊心动魄,试想被抽上一鞭,还不得皮开肉绽疼得哇啦啦直叫。云僧面不改色,游走其间,身形有如云雾。

    蛙儿虫儿们又开始此起彼伏地叫唱起来,寺院内清光盈盈,月亮把铁云绰与云僧二人照的像在水中起伏一般。噼噼啪啪的声响把薛小飞惊得一颤一颤,心脏突突直蹦。云僧忽使一招“拨云见日”,身形一晃便到了铁云绰身侧,猛地击出一拳,便在这时,院外响起柔弱的女声:

    “住手,快快住手。”

    云僧本未用全力,这一拳刚要碰到铁云绰就急忙撤了回来,只见寺门那边正缓缓走来一位清瘦娇小的姑娘,看上去比铁云绰小一两岁,却是弱不禁风,每走一步就喘歇几口气。她面色苍白,有气无力地扶着墙,眉眼间是淡淡的愁痕。

    “这姑娘是谁?”趴在门后的薛小飞问。

    毕云深说道:“侠义岛三岛主,‘病娇娘’柳觅觅。”

    只见柳觅觅由铁云绰扶着,轻声道:“玉飞天已被碧海仙客姜姑娘找回了,是有人冒充云雨二僧。小女子在此给云师父赔个不是,先前多有得罪,还请云师父海涵。”

    “阿弥陀佛,玉飞天既已找回,是最好不过了,柳岛主不必客气。”

    经过这番折腾,薛小飞晚上都没睡踏实,总是梦到被人追打,吓得一身冷汗。早上起来就叹道:“公子啊,江湖凶险,您这是烟囱里招手,把我薛小飞往黑道儿里引。”毕云深漫不经心说:“学王八把脑袋往壳儿里塞,算什么老爷们儿。”

    “嘿,你怎么拎着尺子上街,光量别人不量自个儿呢?昨晚上你不也躲在门口不敢喘气吗?”

    毕云深抬手在他脑门上一敲:“好小子,昨儿晚上是谁说,心里像被猫爪子挖了一下的?”

    薛小飞气鼓鼓的:“你、你以大欺小、仗势欺人、逞凶肆虐、摧兰折玉……”

    “打住打住,你小子越说越离谱,以后不教你识字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佛门净地哪容你瞎嚷嚷,还不割下你的口条。”

    云僧已经走过来,请他们到斋堂吃早饭。薛小飞忙捂住自己嘴巴,生怕有半句不敬的话让人听了去,云僧却毫不在意他贼溜溜的眼睛。

    斋堂门口有一偈联:饥来吃饭困来眠;修道念佛衣食间。

    云僧见毕云深的目光落在这上面,便面露微笑道:“就是个偈子,因这门上无联,便充当门联了,有些文人雅士到寺中来,见到这两句话都说是‘坏得很’、‘四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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