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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争锋折梅(1/1)

    李白问道:“你是什么人?”项二公子道:“在下宣城项义,他是宣城袁安久。”说着面有得色,似乎两人鼎鼎大名,对方一定听过。却不料李白冷哼一声道::“从没听见过!”话声一落,项义面上变色,袁安久更是忍不住喝道:“你放肆了!”

    李亨本以为项义听过李白之名,此事或可善了,没想转眼之间却又闹得更烈,此时他对袁安久可谓多少有些畏惧,心下不禁担忧起来。李云看李亨面上阴晴不定,连忙上前拉住李白道:“太白,折梅亭让给他们便是,我们另寻一处吃酒去!”李白自然不愿,方欲发话却听李亨道:“太白,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这便去罢!”

    太子发话李白不敢不从,瞪了项、袁二人一眼转身便走,李亨与李云也紧跟着离去。不料几人方走出几步,却听项义冷冷哼了一声,那数名粗衣汉子如同听见号令,立时一起动身围上,堵住李白等人去路。只听项义冷笑道:“听闻李太白诗情当世无双,相请不如偶遇,何不坐下来赋上一首再走?如此也好让我等无名鼠辈开开眼界,看看你是否沽了名,钓了誉儿。你是真材实料,还是浪得虚名,今日项某人倒要眼见为实!”

    项义话刚说完,李亨身后的两名随从大喝一声,不等太子发令便一齐出手,直奔那些粗衣汉子而去,想要强行开路。李白不敢大意,连忙将李亨护在身后。不料两名随从方刚抬步,忽的从后面飞来两只大碗,结结实实撞在两人腰肋之上,却是袁安久在亭中出手突袭。“啪啪”声中,大碗撞得粉碎,两名随从应声而倒。袁安久笑道:“想走?可没那么容易。给我拿下了!”说罢五六名粗衣汉子一齐冲上。

    李亨见状心中扑通扑通乱跳,李云亦是吓得脸色苍白。李白嘿嘿冷笑,头也不回地说道:“想要留住我,就怕你俩还没那能耐!”一边说一边抬脚,眨眼之间将五六个粗衣汉子尽数踢倒。随即李白伸手揪起两名随从,道:“你们护住李公子了!”他知晓这两名随从出身军伍,多半是关中劲卒,虽挡不住项、袁二人一招半式,但对付那几个粗衣汉子还是绰绰有余。

    李白返身来到亭中,睥睨双眼冷笑道:“凭你们还不配让我当面赋诗,不过使你们开开眼界我却十分乐意效劳!”说着缓缓抽出腰间长剑,继续笑道:“你们留不住我,我却留得住你们,你们想走,可真没那么容易。今日若不给我喂上几招,我定然一个一个捏碎你们的卵蛋!”项义与袁安久闻声大怒,面上激得通红,一齐喝道:“狂徒,休逞口舌之利!”

    说着袁安久从腰间晃出一把单刀,只见此刀三尺有余,金丝镶柄,刀身暗沉,后背开有鲨齿,形状倒也极具气势。而项义双手持了一对铁钩,钩身雪白,铮铮闪光,两端均有锋刃,看上去不似凡品。李白喝道:“好!”手腕翻转,一剑抢先刺出,斜挑项义咽喉,来势疾如闪电,快得令人乍舌。

    项义心中一惊,连忙双沟封夹,去锁长剑。袁安久合身跳上桌面,一刀竖劈而下,直击李白脑门。李白冷冷一笑,长剑横扫,“叮”的一声撞上项义右钩,项义立时虎口震颤,连带右肩也一阵发麻,铁钩差点脱手飞将出去。他反应颇快,连忙翻转钩头倒拖而下,长剑沿着铁钩背身斜滑出去,发出嗤嗤声响,堪堪避去了一剑。李白凭着功力高深,本想反借项义钩头锁拿之长一击夺下他右手铁钩,熟料此人身手不足,头脑却很机敏,并未着了道儿。李白一招没能得手便不再追击,顺势挑起长剑贴住袁安久刀身,借力往后猛的一拖。

    袁安久眼见便可将李白劈成两瓣,忽的刀身被一股绵劲吸住,脚下一个趔趄,早让李白连人带刀拖了过去。李白也不打话,抬起腿来一脚踢在袁安久小腹之上,袁安久躲闪不及,直被踢翻下桌。项义又惊又怒,当下双钩齐出,状如泼风,尽往李白咽喉处招呼。李白哈哈长笑,随即背起一只臂膀,单手持剑连封两招,身形晃也不晃,如同戏耍一般,浑不将项义的杀招放在眼里。项义十分自负,最引以为傲的便是自己的钩法,见此情状气得胸腔几欲裂开,不停在心中怒吼:“狂徒,狂徒!”

    陵阳峰虽没一峰名头响亮,但平日里来往人甚多,足有一峰十数倍。不一会,折梅亭周下里围了一圈人,尽是凑来瞧热闹,其中有不少人识得项义,纷纷指指点点,一人道:“那不是项二公子么?怎的又与人打起来了?”另一人道:“可不是么,不知是谁又招惹到了他,还动上了兵刃,只怕要闹出人命来。”又有一人道:“人家项二公子可不怕哩,连宇文太守都拿项家没辙,这几个人不识厉害,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有一人眼尖,看到袁安久道:“咦?袁二公子也在,怎的摔在地上了?这可是头一遭见啊,稀奇,稀奇!”

    这些人七嘴八舌说得杂乱,可袁安久却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面上羞得通红,连忙一跃而起,挥刀直砍过去。他见李白袍服又旧又脏,模样寒碜之极,难免生出轻视之心,谁知方刚递了一招便猝不及防挨上一脚,小腹登时如同火烧,热辣辣的生起疼来。这些倒没什么,偏偏此刻狼狈模样被众人瞧得清清楚楚,他面上如何挂得住,直比挨了十七八脚还要难以忍受。他心里惊怒交集,这一刀几近是不要命的打法,气势凌厉,恨不得立时将李白砍死。

    李白不慌不忙刷刷两剑,尽皆磕在项义铁钩上,他出剑快准,一连两下落在同处,力道叠加,项义被震得半边身子发麻,忍不住退出一步,招式为之一滞,李白乘机反手一剑迎着袁安久来刀削去。袁安久的刀虽不厚背宽身,但却锋利无匹,李白的长剑平常之极,如此硬碰非要被一刀砍成两截不可。袁安久自然知晓其中道理,心中不禁大喜过望。

    正得意时,岂料刀剑相接,袁安久只觉一刀似是砍在棉花里,完全无处着力,李白的长剑丝毫无损,而他一刀之力却如同泥牛入海,被卸了一干二净。他吃了一惊,正欲换招,李白却翻起手腕,一剑击在刀背鲨齿上,差点将单刀磕飞出手。鲨齿可谓是诸多兵刃的克星,尤其用来对付长剑,因剑身薄细,一旦锁住,只需轻轻使上一点力气便可将长剑绞断。可李白出剑快绝,直比闪电还要迅疾,虽说是自行将长剑送进鲨齿,但以袁安久的能耐又哪里捏得住时机将长剑锁住,看得一旁项义暗自着急,不禁在心中大骂:“真是蠢材,如此天赐良机,你却白白糟蹋了。”

    李白冷冷一笑,接着又是一剑击在鲨齿上,袁安久右臂发麻,虎口似也破裂了,他闷哼一声,尚未抽回单刀,李白第三剑又已落下。袁安久紧握刀柄咬牙坚挺才没松手,但膝头发软,被这第三击直磕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由于李白出剑飞快,没有几人瞧清了来龙去脉,只道是袁二公子自知不敌,只好下跪求饶。这一变故突如其来,人群中有几个忍不住惊呼出声。

    项义见状心中大急,虽不知是何原因,但想来当是李白剑击鲨齿作的怪。他与袁安久在宣城有头有脸,此际两人联手对付李白一人,便是胜了也没多少光彩,若是败阵反让他给拾掇了,难免要名声扫地遭人耻笑,日后哪还有脸出门。他双钩上撩,一招“举火燎天”连忙来救,想要逼退李白好让袁安久爬将起来,如此跪下去太也不像话,只怕最终胜了也要为人诟病。

    李白喝道:“好!换你了!”说着一剑由上而下,划了半圈,挑刺项义手腕。这一剑仿佛变身长鞭,如星流天际,看似曼妙,却快比奔雷,项义像是自己把手腕送给他刺一般,“举火燎天”不攻自破。项义吃了一惊,连忙退出一步,双钩交叉前挡,只听“当”的一声,长剑已击中双钩,项义膝头一软就要跪倒。他脸色大变,刹时知晓了袁安久下跪之故,心道:“没看出来此人内力如此之深,他清楚我们功力远不及他,是以劲透长剑,变着戏法要来与我们比斗内力!哼,我可不是好欺的,你想比内力,我偏不如你愿!”说着脚掌后托退出一步,身子微微一晃便将来力卸去。

    李白心明如镜,立时察觉出他意图,笑道:“不错!可惜用处不大。”说着一剑再击过去。项义不及换招,双钩一沉又被长剑击中,立时膝头发软,他连忙卸力只得又退出一步。岂料他脚方沾地,李白跟着一剑又已击到,竟快得出奇,他无计可施只得再退出一步。如是这般“叮当”声不绝,李白一剑快似一剑,项义一剑一退,竟无丝毫还手之力。

    这边袁安久心中大怒,爬起身来便一刀劈落,刀风呼呼,好比在喷吐胸中恶气。李白不慌不忙回剑上贴,又黏住了单刀,往后一拖再次卸掉他的刀力,接着反手一剑磕在刀身之上,袁安久膝头一软又要跪倒。好在他反应不慢,又有一跪教训,连忙后退一步才没跪倒,化解之法竟与项义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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