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国书,自然便是这横行无忌的太子逍无忌手笔。
直至国破,这飞仙国主仍旧顽固不化。
“弟妹还请起身,地上凉冷,莫要坏了身子。”见倾城仍旧未起,逍无忌和声言道,哪还有一丝威风。
“罢,女子之命皆是如此,若能救得家国,何妨舍了此身。”倾城暗道一声,站起身来。
她晓己自幼长于深宫,虽父皇尤其宠爱,但也知身为女子,始终不能自主,除非能如先祖那般,登临仙位才可由心由己,既然无力抗拒,便从了便是......
“见过皇兄!”倾城起身后对逍无忌行了一礼
“好好,既如此称呼,那便是一家人,兄长此行匆忙,未曾备礼,那将此物归于弟媳,作为见面之礼可好?”逍无忌击掌欢笑,言语间一股灵气缠绕将之前手中把玩之物托送于倾城面前。
倾城伸手接过,再施一礼,道:“谢皇兄归还飞仙玉玺,弟媳在此替父皇与飞仙所属拜谢皇兄”
“以后都是一家人,无需多礼”逍无忌一笑
接过玉玺,倾城便莲步亲移,行至双目呆滞的飞仙国主身侧,金甲军士在得到逍无忌示意之后便放开了飞仙国主。
“父皇,这都是命,不是吗?”将玉玺轻轻置于飞仙国主手中,倾城紧握其颤抖苍白的手,轻声言道。
有一滴泪落,落下了无奈,碎了苦涩......
“报!”
一金甲军士从门外如同疾风般卷入,音落人已伏跪于逍无忌脚下。
“何事如此急切?”逍无忌复坐龙椅,皱眉问道。
那军士似是因见有外人于此,并未明言,应是以传音之法禀告。
过了几息,逍无忌怒拍龙椅,起身吼道:“找死!命,班师回朝,本太子倒要看看谁人如此大胆!看来,是该好好清洗一番了!”
言罢,便起身往外行去,至殿门似是想起殿中倾城父女,停下虎步,转身道:“为兄有事需得暂归,此次也不便接弟妹归国完婚,那便立下道契,弟妹觉得如何?”
“遵凭皇兄吩咐”倾城轻拭眼角,强颜微笑。
“好,借弟妹精血一用。”
逍无忌言毕,伸手一指,倾城随之闷哼出声,一滴血珠由倾城心房处显现,随之逍无忌手一握,那血珠便飞至身侧,复又挥手间,灵气涌现,虚空中缓现法阵。
“今缔结道契,有女倾城,以血为誓,终身侍奉龙腾至尊逍遥王逍遥,若有违背,道则灭之,碎魄碾魂,血散,契成!”
虚空中,法阵在契成二字落下便缓缓消失。
做完一切,逍无忌转头看了一眼倾城父女,转身离去。
看着逍无忌背影,倾城知此生已被道契系于那未曾见过一面的人,除非那名为逍遥的人先她而死,此契才可解除。
“父皇,为女儿准备嫁妆吧...”
言罢,倾城起身往后宫行去,只是那身躯不稳,欲坠。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空旷幽静的金銮殿,只剩飞仙国主一人瘫伏于地......
沙州,地如其名。
入眼,除了黄沙还是黄沙。
而沙漠,伴随的只有炎热,烈日当空,直欲让人闷呼,却又无力出声。
热气腾腾,一支队伍似是不觉酷热,疾行于沙漠之中,其速度之快,如同风卷秋原,途径之后带起漫天沙尘。
“王爷,饮杯清茶罢。”
队伍当中,龙驹灵舆上,清凝心疼的望着逍遥,祈求出声。
月前西梁事后,逍遥便一直如此刻一般,除却每日饮食方便之时挪动身体,其余时刻便蜷缩辇内一角,神情呆滞,口中不停喃语。
“清凝,本王错了,错了...天命如此,天命如此...”
“王爷......”
清凝无言,只得如每次逍遥喃语时那般,将逍遥轻拥入怀。
“王爷,飞花妹妹若是知王爷此般之态,想必...想必也会心疼。”
此言,清凝至入沙州之后说了无数次。
“本王错了...”逍遥只是喃语
“哎~”清凝一叹,无言轻抚逍遥脊背。
那夜第二日,追寻无面而去的帝一归返,带回了无面人头,只是后随而去的随风却没有回来。
王爷将无面首级置于飞花灵堂之上,祭奠一番后,不顾身子未复,便立即乘挪移法阵继续西行,想必也是欲早日归返,血债血偿。
此刻已入沙州月余,王爷仍未走出那夜余悲......
“呔!此路吾开,此树吾栽......”
清凝思虑间,一声爆喝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