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界小说网 > 女生小说 > 卿本玉人之会当凌绝顶 > 第三十四章 小都督志在天下 两女子冲突不断

第三十四章 小都督志在天下 两女子冲突不断(2/2)


    庆云的脸抽了一下,昌平见了嘲讽说,“公子答应娶扶青妻子,照顾她母子二人,好像食言了?”

    厢房剑拔弩张之际,走廊上响起一阵异动,一名面容清冷,身披素锦的华贵妇人在两名侍女指引下缓缓走了进来,旁若无人地站到昌平面前。

    庆云,顾渚见到此人莫不惊讶。

    顾渚回避,庆云则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喊了一声,“姑母。”

    听庆云如此称呼,昌平已猜到来者正是南乡的生母,兰成。想到南乡生父是君侯,昌平不敢造次,也躬身行了一个礼,称她一声,“夫人。”

    兰成打量昌平,突然说,“是你劫虏了南乡?”

    昌平说,“妹妹已经回陆府了。”

    兰成看见桌上木匣,面色瞬间低沉,幽然说,“这是当日顾渚送来给我的吧。本是我陆家的东西,昔日教君侯写字时相赠,如今竟因此徒生事端。”

    听闻此言,昌平,庆云面面相觑。

    昌平先奉承说,“想来君侯念是夫人所赠,故而格外珍惜。”

    谁料兰成听了非但不悦反而瞪了昌平一眼,面似有千般恨,万重怨。

    惠安觉得气氛尴尬,上前打个圆场,“夫人刚到晏河,不妨先回陆府歇息。”

    此言一出,庆云更觉尴尬,果然,兰成说,“我住客栈里。”之后,翩然离去。

    在场众人都觉得怪异,兰成诞下君侯子嗣,却闻君侯色变,她明明是兰生亲妹,又对陆府回避至极。庆云也只知兰生对南乡宠爱厚重,然而兰成则是陆府里众人讳莫的禁忌。他从未见这一位姑母踏入过陆府,也未见过她与兰生有丝毫往来,对于陆府,对于兰生,仿佛她就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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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数日,惠安先回南地去了,庆云和南乡去了一回客栈向兰成问安。兰成不多留二人,二人只依礼而行,别无他事。

    庆云也将兰成来晏河城一事告知兰生,兰成应了声,再不提及。

    顾渚仍住在陆府,庆云恐他觉得不便,另辟了一处雅室供他长居。兰生也属意他能久住,时常前去同他下棋谈会,解其闷倦。

    一日,顾渚穿戴上假肢,在内室练习驻拐杖行走。刚使用外力来移动,尚不熟练,因而步履不稳,每每地,摇摇欲坠。

    南乡忽然到访,顾渚听到她声音,紧张了一下,一时不慎,竟摔在地上。匆忙间,想要站起身,身子协调却总不利索,不仅又摔在地上,还打翻屋内摆件。

    南乡听到了里屋响动,心里大约明了,唯恐顾渚觉得狼狈,自己坐在前厅等,唤一名侍从进去帮他。

    不多时,侍从推着顾渚出来,南乡笑意盈盈,接过轮椅自己来推。

    “今日倒有闲,”顾渚知道她从王庭府邸回来之后,性情有变,极惧外出,故而打趣,“想去哪里玩,我做你侍卫。”

    南乡想着说,“去花园。”

    顾渚说,“大好春日,喊公子带我们上城郊乐游原上闹一番才好。”

    南乡沉默半晌,仍说,“再看吧。”

    两人静默徐行,行至园中亭台,南乡走得累了,坐下歇息,一时凝目相对,相望无言。

    顾渚像是失去了说话的本领,几度话到嘴边又咽下,仿佛句句是错。

    南乡一厢深情地望着他,就只安静注视,看着他脸,心自怡然。

    “要看到几时,”顾渚晃了她一下,露出顽劣不羁的笑意来,“这么个看法,旁人还当我长了一张猴子脸。”

    南乡娇嗔说,“休要胡言,猴子可比你有趣。”

    顾渚一本正经地说,“哪里有趣了?”

    本是句玩笑话,顾渚认真起来,南乡倒无言以对了,再细想来说,“猴子通人心,玩熟了,他便再不离开你了,整日里就依着主人家,赶也赶不走,哪里和你似的浪子之心。”

    顾渚苦笑,“在你眼里,我连猴子都不如了。”

    南乡笑着的脸莫名地沉了下来,蹲在顾渚轮椅前,流出泪来。

    “好好的,哭什么,”顾渚强颜欢笑,“这府上的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他们大小姐。已经比不上猴子了,又要多添一条戏弄姑娘的罪名。”

    远处,聘仪看到顾渚,也朝这边走来。

    南乡瞬时板下脸来,站到顾渚身后,摆出一副盛气傲然的姿态。

    聘仪也不看南乡一眼,径自走了过来,一下跪在顾渚面前,“我因猜忌和报复,害少侠失去了腿,是聘仪一人的过错。我深知铸成的大错不可饶恕,也不求原谅,只请少侠惩罚,聘仪愿一力承担。少侠也可以废我双腿,聘仪自知世间公道,亏欠的要偿还,甘心受此罚。”

    顾渚当即愣住了,一个游侠的一生毁于她的过失,岂能一句原谅就过去,然而,当那个女人真的跪在面前要他动手时,他又是不忍。他闭上双眸,千种怨恨,愤怒,绝望,恻隐,同情涌上心来,嘴上只淡淡一句,“我不要你的腿。”

    聘仪也怔了一下,忽然明白了,恭敬地叩首,荡气浩然。

    南乡的脸色比顾渚还要坚毅悲怆,推着轮椅走过聘仪面前。

    聘仪站起身来,和南乡擦身而过时,肃然说,“我做的事我自会承担,若姑娘再对我孩子下手,祸及我和扶青的东西,我定与你鱼死网破。”

    “你残害我挚爱之人,我必要你挚爱之人来赔,”南乡凌厉而凄冷地看了她一眼,说,“南乡说过也要你受不能承受之痛,定不会食言。”

    送顾渚回房后,南乡要走被叫住了。他摈退侍从,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了一番话,“南乡,世上有许多事,都因机缘而变化,求不得也得不到,越是执着越多一分苦。错过了,就是命里无缘,旁人无非是来操纵这命运的使者,无须自寻烦恼。”

    南乡明白他意,凝眸对窗外,忍着心潮翻涌说,“南乡问心无愧,何用释怀。”说完,昂首阔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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