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镇,四面环山,风景秀美。
赤月江在镇外蜒延而过。
凌晨五点,天上还挂着一轮明月,皎洁的月光倾洒而下,江月波光粼粼。
这时候,很多人还在舒适的梦乡中,也理应在舒适的梦乡中。
而怡红院的杂役张云飞则挑着两个马桶走在寂静昏暗的街上,鼻子里塞着两团棉花,整体看上去有点滑稽。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回荡。
这是他的工作之一,每天凌晨五点准时挑马桶到镇外的赤月江去冲洗。
他必须在六点之前回到怡红院,否则天亮街上行人小贩多起来,路就不好走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面子挂不住。像他这样高大英俊气宇轩昂的高颜值青年居然干着洗马桶这样的低贱工作!!这都怪他那个死鬼远房表亲叔叔,欠了一堆赌债,在张云飞十二岁时,从山里把他骗到城里来,然后卖给了怡红院。不过他那个死鬼叔叔后来借了高利贷还不上,被人砍死在街头,肠子流了一地,像条死猪一样。为此张云飞足足喝了十坛女儿红来庆祝,就算醉了也能在梦中笑醒。
揩指一算,张云飞转眼已经在怡红院呆了六年,长成了现在十八岁的英俊青年,经常被怡红院的姑娘们调戏,煅练了他见色不惊,淡然如水的超然本领。
虽然做着这样低贱恶臭的工作,张云飞却有一个美丽的理想,就是以后要娶十个貌美如花的老婆!而且都得是大家闺秀!像怡红院这样的风尘女子是断然要不得的!
不过要实现这个理想,光靠洗马桶是洗不来的,所以他时刻盼着怡红院那个尖酸刻薄的老板娘早点死,好继承她的家产。老板娘独身一人,听说曾有一个儿子,后来得病死了。曾经有一次老板娘喝醉了对张云飞说,自己膝下无儿无女无亲无故,让他勤奋点,等以后她哪天嗝屁了,就把怡红院留给他。不管老板娘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张云飞是信了。
所以洗马桶很臭,但还是有盼头,虽然盼着别人死翘翘不够地道。
生活只要有盼头,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呢?
以往这条街张云飞走得都很顺畅,但今天不大一样,因为有四个人挡住了路。
四个装束奇怪的人。
“哎,让一让!”张云飞停下脚步叫道。
四个人没有反应,仍然站着一动不动。
“喂,让一让!”张云飞提高了音量。。
还是没有反应,张云飞轻轻放下马桶走过去。
只见一人拿刀,一人拿剑,一人拿扇子,一人拿笛子。拿扇子的那个好像是个瞎子。拿笛子的是个秃头。拿刀的和拿剑的冷冷注视对方,似乎要决斗的样子。
白烟弥漫,长发飘扬,真气纵横,一触即发。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都很老了,看上去至少都有七八十岁。
“我说你们几个老家伙挡住我的路了,都聋的吗?哇,还拿着刀拿着剑的,你们想干嘛?当街斗殴啊。” 张云飞围着四人边转边数落着,“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人打打杀杀,打断了胳膊腿装不回去的,知不知道,老人家!赶紧回家喝茶溜鸟抱孙子去吧。”
“小伙子,这里没你的事,赶紧离开。”拿扇子的瞎子打开扇子边摇边说。
“没我的事?要不是看你又老又瞎的我早就扁你了。”张云飞在瞎子面前扬起了拳头,“看到没,沙包大的拳头,我自己看到都怕。维护治安,人人有责!信不信我报官抓你们!”
“真是扫兴,我看两位还是改日再战吧!” 拿笛子的秃头捋了捋头上仅剩的几根头发。
银光闪动,刀剑同时回鞘。跟着“嗖”的一扬,四道人影同时飞上高空,消失不见。
张云飞的头发被真气吹得乱动。他瞪大了眼睛,张大的嘴能塞得进一个沙包大的拳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半晌才自语道:“有没有这么厉害?”
……
上午九点,阳光温暖,树枝上鸟儿鸣叫。
怡红院门前人来人往,怡红院里春色满院。
虽然人来得多,但并不代表生意好,因为他们都是来听说书的。
“各位观众,多谢大家坐得这么近站得这么直来听我讲故事。真是太给面子了!” 张云飞坐在一张足有两米高的凳子上,高声说道,“今天我要给大家讲一个真实的故事,是我亲眼所见,而且还是新鲜热辣的。”
“讲来讲去不还是那些东西,能有多新鲜啊。”有人叫道。
“比我刚刚拉出的屎还要新鲜热辣,你要不要尝尝。”张云飞怼了回去。
众人哄然大笑。
第一章 十个老婆(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