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门通进来的那条石头路宽敞的很,四驾车马并驾齐驱都显得绰绰有余。宁西涯被拽到义阳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整个街道却没有一点疲态。叫卖声,讨价声不绝于耳,人头攒动间竟是稀稀疏疏的填满了四驾车道。
街上的人背刀的,挎剑的,摇扇的,搓球的,形形色色鱼龙混杂。
有一个贵气衣服被撕扯的已经看不出几分贵气的少年披头散发的站在城门口,还没等看的真切,就被上身赤膊的黑瘦子拽到一个背人的巷子。天蚕丝的袍子被扯得更松颓了几分。
一个时辰前。
“你说...你也打不过?什么意思?”宁西涯蹲在地上揉着被拽到差点脱臼的左肩,有气无力的质问到。
顾凯在离宁西涯不远的溪流边,把水捧到嘴边“咕嘟咕嘟”。
“那二十几个混混不是你撂倒的?”
“是我撂倒的倒是没错。”顾凯喝饱了水甚是开心,往自己的身上脸上泼了几捧。“但是,谁跟你说,我用的是武了?”
“那你用的是什么?”
“毒!”
“毒?”宁西涯咬着嘴唇若有所思。“哥好像说过,武道修炼大多都是炁体同修,炁指的是内力,体指的是筋骨。若是只修内力,经脉定然拓的不宽,能修到三阶二阶就已是奇迹。若是只练筋骨,没有内力滋养,大多也就只能修到想我这种水平。”
“可是有些人生而有失,无法炼体的见得不多,无法修炁的比比皆是。丹田坏的,经脉窄的,没有内功秘籍的,这些人想要变强就只能寻些奇门诡道。”
“你是毒修?”宁西涯问到。
“差不多吧,具体的跟你解释你也听不懂。”顾凯笑着说
宁西涯以为之前顾凯逃跑的行径定然是因为这个见钱眼开的穷毒修身上的毒不够了,摇了摇头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那你能不能教教我?”
顾凯一脸看傻子的表情“解释你都听不懂,教了你能学得会么?”
“切,我不过是好奇罢了,有什么了不起......”宁西涯咕哝到,眼神却掩饰不了的失望。
“走啦傻少爷!”说着顾凯又一把拽起宁西涯作势就要飞奔而去。
“哎,哎,等下。”宁西涯连忙喊到。
“怎么啦?”只见宁西涯用力甩开被顾凯拽着的左手,转了转肩膀,才把右手平伸出去“这只。”
义阳府城的某条巷子里传出一声惨叫,不幸,被街上热闹的声音吞噬的毫无痕迹。
“你干嘛?”宁西涯义愤填膺的瞪着顾凯两只手交叉放在肩头,不断揉捏以缓解那种濒临脱臼边缘的疼痛。
顾凯一脸怪笑道“傻少爷,也就是这没有别人,要让别人看见,还得以为...我要把你怎么样了呢。哈哈哈哈。”
宁西涯这才意识到他这个姿势的尴尬,脸色羞红,急忙放下双手。有些色厉内荏的重复到“你干嘛?”言语中早就没了刚才的气势。
“把衣服脱了。”
宁西涯一脸羞愤拔剑就砍,顾凯准备不及一个后跳,险险躲过。连连摆手“傻少爷啊,你听我解释啊。”
宁西涯哪管这些,箭步向前又是一剑。逼得顾凯侧头斜身一个踉跄“喂喂,你来真的啊!”
看顾凯跌座在地,宁西涯提剑又刺,可能是因为宁西涯这两条胳膊现在实在太过软绵无力,这一剑刺出竟脱手而去。顾凯两手撑地急急后退。
只听到一声嗡鸣,那把没开刃的剑直直的插在两块黄岗岩中间的缝隙里,距离顾凯裆下的位置,不足三寸。
顾凯呆坐在那里,两眼发直的盯着那把还在颤动的剑,惊得浑身是汗。
宁西涯在剑脱手那一瞬间神智就恢复了清明,看着眼前的画面,顿时方寸大乱,手足无措。
一阵凉风吹来,激的顾凯打了个激灵,看着那把已经停止晃动的剑,低头看看自己,又看了看宁西涯,好长一会才憋出一句:“妈嘞,老子的命根子差点折在你手上。”
看到顾凯这样,宁西涯长出一口气,嘴硬到:“谁叫你无礼调戏本少爷的!”
“说你傻你还真的傻啊,老子可没有龙阳之好”顾凯气到翻个白眼:“你不觉得你这身衣服太扎眼了吗?还是你还想被......”
没等顾凯说完,宁西涯就低头咬着嘴唇轻轻把那件被扯得有点烂的天蚕丝袍子脱了下来。嘴上咕哝着:“你不觉得你也挺扎眼的么?”
“腰带。”
“内衬不用脱,一会我给你再找件袍子回来套上,谁都看不见。”
“还有那把剑。”
顾凯根本不理会宁西涯说了什么,有点窃喜的在一旁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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