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没事。”刘老铁伸手在任云飞身上啪了啪,道:“回来学一门手艺,娶妻生子,传宗接代,还不是照样过一辈子,那些修行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任云飞只得连连点头说好。
一边与村民们打着招呼,一边慢慢走回到家中。
任云飞这一世的父母皆是村里最普通的村民,家里有着三亩田,父亲还给村里的赵老爷做工,偶尔也去做一些小买卖,最普通不过的寻常农村家庭。
长年累月的劳作,父亲的白发又增添了许多,而母亲脸上的皱纹却是更多了。
三年未曾见过儿子,这一见面,母亲的泪水便忍不住哗哗往下流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既然已经知道任云飞未能拜入明隐门门下,父母自不会再追问他在明隐学院之事,但眉眼间的失望落魄之意,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三年前,任云飞被明隐学院的教员挑走,进入学院修行,父母亲自是抱着巨大的希望,望子成龙,希望他们的儿子也能成为一名修行者。
如今儿子归来,希望落空,虽然他们不会去责怪儿子,却是难掩失望之色。
当然,在任云飞面前,父母仍是会强颜欢笑的。
母亲准备了几样菜肴,给任云飞,西门出云,南宫棠溪接风洗尘。
西门出云和南宫棠溪皆是孤儿,以前两人住在村里一处荒芜的窑子里,如今回村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却是跟着任云飞一起到了他家。
听着母亲唠唠叨叨的关切,慈祥宠爱的目光,任云飞却是觉得心情越发沉重了。
吃完饭,村里又有许多人过来看他们。
这年月大家大多不会出远门,更不会几年不回村庄,骤然间有人外出三年归来,却是村里的一桩新鲜事,全村上下都不少得过来看望一番。
小隐庄距离明隐门并不算太遥远,不过五十余里,是距离明隐门最近的村落。
相传几百年前,明隐门与邪派大战,有许多弟子受伤,修为尽废,沦为凡人,然后在此居住,他们的后人,便是如今小隐庄的村民。
正是这份渊源,使得明隐门每隔几年,都要来小隐庄考察,看有没有根骨合适之人,可以收入明隐学院培养,再拜入明隐门门下。几百年来,村里倒也走出了五、六个修行者,而一般的凡人村落,恐怕数十上百个村庄,几百年也不会诞生一个修行者了。
待到村民渐渐散去,已是二更时分,这个世界没有电视网络手机,也该准备睡觉了。
这时,却又有一位年龄约莫六十余岁的阿婆走了进来。
“王阿婆,您快坐。”任云飞的母亲连忙招呼着。
坐下寒喧了几句,王阿婆方才开口说道:“今日前来,却是有一桩事。赵老爷看中了林家妹子,想娶她做第七房小妾,听说你们家的任云飞和林家的林如雪以前有婚约,不知是否还算数?赵老爷托我来知会一声,若是你们两家的婚约解除了,那自是更好。若是没有解除,还凡请你们向林家说一声,将这婚约退了,免得村里人嚼舌根,说赵老爷霸占别人家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