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张小蝶,你让我睡会不行吗?”吴凡没好气道。
“睡觉?你看见我进屋,你就翻白眼倒下,你什么意思?”张小蝶气急败坏道:“把我的糖水吐出来”
“来,接着”吴凡做了个呕吐的动作,然后睁开眼,看着直愣愣看着屋顶问道:“你刚说你刚进来就看见我倒下。那我睡了多久?”
“睡了多久?”张小蝶捂着嘴笑了,摸了摸吴凡的额头,然后得意的说:“你刚翻白眼,就被我拧耳朵抓起来了”
“哎,你这个败家娘们,我的机缘啊”吴凡闻言,心里很想哭。
摩天崖下有个巨大的天坑。天坑里冒着浓郁的灰白色瘴气。两道黑色的人影正在瘴气中行走。正是贪狼和破军。他们沿着狭长的石梯,一路向下,不多时便来到坑底处一个漆黑的洞口前。
洞口上,凿刻着两个斗大的字——“无涯”。前大炎国三皇子李崇焕便被关押在这里。
幽长的洞里一团漆黑,不时有阵阵刺骨寒气迎面扑来。但贪狼和破军内心却很热火。他们走得很快,再拐几道弯,就能见到“西北王”了。他们不禁想起那段驰骋沙场的岁月,眼前浮现起那英武挺拔的身躯,耳里响起那声如洪钟般的号令声。
跟着李崇焕的日子,是他们生命中的一段光辉岁月。可好景不长,暄帝在检视完西北军后,回都当晚便突发疾病,不到三个时辰便驾崩了,太子李崇明次日登基,便发诏宣告李崇焕为争夺帝位竟谋害自己的亲生父亲——暄帝。消息一出,天下哗然。但据说,暄帝确实在床榻弥留之际,当着前来看望的几位朝中元老的面,说了句:“害我者李崇焕也”。说罢便一命呜呼。
终于走到那闪着幽暗绿光的尽头。这是一个十平米左右的岩洞。桌上摆着一颗暗绿的夜明珠,这便是整个洞子唯一的光源。
李崇焕苍白的脸,在暗绿的光线下显得犹如鬼魅。
“贪狼、破军参见西北王”二人单膝跪下,正是标准的军礼。
“你们来了”李崇焕异常平静的打了个招呼,然后问道:“上官老儿又让你们来当说客?”。
“西北王,宗主让我们带了一封信?”。贪狼说道。
“哦,不让人当说客,改写信了?”李崇焕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念”。
贪狼在幽绿的灯光下拿着信读了起来。破军静静的跪着,他看到李崇焕那黑白分明的眼珠不断闪过带着无尽恨意的精光。
“哼”李崇焕发出重重的一个鼻音,然后愤怒道:“他既往不咎?他让我背负弑父之名。他让我一心一意给他做事。他让我登基就登基?他以为他是谁?他不过是我李家的一条狗。怎么狗还要翻身咬主人?”。
“西北王,冷静”破军急道。
“贪狼、破军,你们上来吧。让他再好好想想”上官庆礼的声音从崖顶徐徐传来,不紧不慢。
“是,宗主”贪狼、破军双目一视,然后向着李崇焕躬身行礼,双眼含泪,接着站起来,走了。
幽绿的光线下,李崇焕那高大瘦削的身形正在瑟瑟发抖。气的。
和亲王府。
书房里,两杯春意盎然的绿潭飘雪正冒着腾腾的热气。
和亲王的脸白净俊美,带着一股傲然。此刻,他看着那根根的绿叶,在杯中竖立,继而慢慢舒展开来,那紧锁的眉头竟也随着绿叶慢慢地舒展开来。而他的对面坐着一位其貌不扬的黑衣独眼老头。
独眼老头喝了一口茶,由衷赞道:“这绿潭飘雪,果真是茶中极品,入口香滑、满嘴盈香,王爷的厚爱老朽真是愧不敢当”。
“鲁公客气了”和亲王哈哈一笑,话题一转:“只不过那药王印,还得仰仗鲁公你”。
“王爷请放心,给我七天时间,我保管给王爷一个真的印”老头道自负地抚了抚颚下短须,语气中肯。
“好,好,有鲁公的话,我就放心了”王爷赞道:“只是不知如何一个真法?”。
“王爷,天医门那块印出自我师傅之手,我曾亲眼目睹制作过程。这块由我来做,您可真是找对人了”老头又喝了一口茶,哈哈一笑,说道:“那龙泽玉天下无双,天医门做梦也想不到我公输门竟暗中把他们的料子留了一块。这也是王爷的福泽所致”
“嗯,如此我就放心了”和亲王又道:“可这印上的气息怎么办?”
“王爷,这您大可放心。我公输门有一项绝活,那就是可以向物中灌注气息,加持在器物之上,王爷想要什么气息,我就加什么气息,绝对的货真价实”老头哈哈大笑道。
“甚好,甚好”和亲道:“事成之后,必再重赏”
“谢王爷”老头站起来深鞠一躬,问道:“王爷,我要的东西,龚大人可禀报过您”。
“鲁公请放心,本王答应你的,自然会给你”和亲王道:“只要好生做成这件事,本王绝不亏待你”
“王爷,那老朽就先告辞了”老头嘿嘿笑道:“三日之后,一手交印一手交骨钥”
“好,那就拜托鲁公了”和亲王正色道。
老头走了。那杯绿潭飘雪的香气还在徐徐溢出。和亲王看着那杯茶,嘴角一咧,露出了一弧明亮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