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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紧张与闲暇(一)(2/2)

    “真是养不家的狼崽子”柳氏佯怒,却顺手又给吴凡夹了一个面饼。

    整个早饭,吴凡心里都在回忆那个身临其境的梦,有些心不在焉。张老三和柳氏还以为他不太习惯一个人在家,便道:“凡儿,你瞎子师傅不在,阿黄也不在,要不你过来住?反正西屋也是空着的”

    “三叔,三婶,不麻烦了,我每天能蹭蹭饭饭就知足了”吴凡面带微笑,心里却想着那块玉。

    好不容易吃完早饭。吴凡便推说昨夜没睡好,自己还想回去睡会。张老三夫妇便由他去了。

    回到家。寻遍屋子,都没有找到那块玉。吴凡有些心烦,便坐在床边回想整个细节。

    “吱”的一声,门被推开了,张小蝶又来了,手里端了个木盆,臂弯还夹了套床单。她进了屋,就轻车熟路地找出一堆脏衣物,又将床上的床单换了。

    “喂,发呆的,我要去黑水潭洗衣服,你去不去练刀”张小蝶问道。

    “走吧”吴凡一边答道,一边接过张小蝶手里的盆和脏衣物。

    两人肩并肩,踩着柔软湿滑的田间小道,呼吸着清新冰凉的山风,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凡哥,其实你每次出去不回来,我都有些担心。”张小蝶语气温柔,一脸关切。

    “男人的事,女人家家的嘛,就别管太多,好好做好家务,带好孩子就成了”吴凡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你”张小蝶叫到:“可恶”

    “哎,轻点轻点,耳朵要掉了”吴凡吃痛大叫道。

    手舞足蹈之间,二人摔下了田坎,滚了满身稀泥,衣物摔落满地。

    “扑哧”……“呵呵”……

    四目相对,二人有些尴尬的笑了。不远处山梁上却传来一声大喊:“快来看啊,有人滚田坎了”

    “刘魔王,不要被我抓到”吴凡恨得咬牙切齿。

    “哦,我看见了,是吴凡和……”对面山梁的声音拖得老长。

    “刘魔王,我请你吃刘庄白肉,连吃三天”吴凡哀求着。

    “哦,我看错了,是吴凡自己摔倒了”

    “哎,连滚个田坎都要被诈肉吃,还有没有天理”吴凡嘴里咕噜着。

    “我,我先不去了,我先去换衣服。你先去吧。我一会给你拿换洗衣服过来”张小蝶一脸娇羞,满脸通红,竟头也不回地跑了。而那逃跑腰身竟有了些许忸怩的味道。

    来到黑水潭边,吴凡放下手中的盆,脱去满身稀泥的衣物,露出枪杆般挺直修长的身材,八块腹肌齐齐整整的排列着。他看着水中倒映着的身材,想起了十五年来日复一日的苦修,想起了瞎子阿黄的葱花面……。

    吴凡取出了瞎子阿黄留给他的那几页刀式。他摸着纸,觉得有些奇怪,竟然没有被泥水沁湿。他小心翼翼地将一角放进潭泥水中,然后火速拿了起来,干的,竟然是干的。这个发现让他惊喜不已。看来和那玉一样,也是宝贝,只是那玉不知道去哪了。他紧了紧手中的纸,生怕又不见了。

    纸上的刀式,吴凡几天前就看过了,也对着练过了,深知不凡:所有的刀式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毫无破绽,既是最完美的防守,又是最完美的进攻。

    怀着揭下新娘盖头布一般的崇敬心情,吴凡缓缓打开了这几张纸。只见第一页纸上,是一人横刀。第二页纸上,是一人竖刀。第三张纸上,是一人撩刀。第四张纸上,是一人劈刀。第五张纸上,是一人挡刀。第六张纸上,是一人拖刀。第七张纸上,是一人刺刀。

    吴凡聚精会神地看着这几页纸上的刀式,双目睁得溜圆,虔诚而贪心,似乎想把每一个笔划、每一根线条都原原本本地拓刻下来。看着看着,眉心忽然传来一股炙热,紧接着眼前的白纸竟然变成了红纸,纸上的人动了起来,一刀一刀地不断反复演练。

    吴凡目瞪口呆,心里说不出的震惊,一如先前的梦境般。他不由自主地拿起了刀,依着纸上刀式的样子,练了起来,练着练着,身体的经络走向竟随着刀式的不同而不同。一种前所未有的通畅和生生不息的劲道在体力游走,进而随着刀式钻出,一记横刀挥出,几米外的一块大卵石竟然被破刀而出的刀气凭空剖开两半。

    “砰”的一声,石头掉了下来,砸在地上的小石上。于此同时,身后响起了“啊”的一声尖呼。

    张小蝶抱着衣物走来,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发出了一声惊呼。吴凡回头,张小蝶又是一声惊呼,却比刚才的那声更大更高亢。

    吴凡停下了刀,笑盈盈地看着张小蝶。

    张小蝶再聚睛一看,吴凡那双血红的眼睛和那通红的皮肤,竟然又不见了。那双眼依旧黑白分明,那肤依旧洁白干净。她揉了揉自己的眼。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干嘛这么看着我”吴凡看着那双清澈的顾盼流兮的眼,问道。

    “刚才晃眼一看你的眼和你的皮肤是红的,吓死我了”张小蝶一脸惊吓,款步向前,递上了衣物,道:“快穿上,别一会着凉了”

    “哦……”吴凡伸手接过衣物,眼睛看向手上的纸张,依旧白黄白黄的。他脑中瞬间明白,一切异像都是因为体内的麒麟血。他有些高兴,他笑道:“那我去换衣服了”。说完,便跑向不远处的小树林。

    “呱”,刚进了树林,吴凡便听见一声孤寂的鸦叫从天边远远传了过来。他透过斑驳的树杈,看到远方的天空有个黑色的小点。竟然像极了那晩那只漆黑的乌鸦。

    小黑点,越来越近。终于,它飞过了头顶,飞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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