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便是再无情面的五花大绑,恨不得将他绑成一枚蚕蛹。
可腰上又疼了起来,必然是方才打斗那几下,把伤口撕扯开了。她只能忍痛拆开纱布再上一次药,只盼着这人质的分量够重,带回去之后,学校能准许她升学。
她今年只有十六。沈武军校的招收标准需得年满十八,才能进成人部学习军事政治。像她现在这样呆在预备部,整天就知道拳打脚踢,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她还想当女上将、女将军呢!
而即便等她到了十八岁,成人部也未必肯招收女学员。连长肯给她这样一个提前入学的机会是因为她的成绩十分优异。可若是错失这次机会,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第二次。她拼了命也得再争取争取。
她的射击成绩第一,格斗第二。二十几个同学里,只有李皎她打不过,李皎身高五尺八寸(约一米九三),一只手就能将她轻易举过头顶,一使劲就能把她那小细胳膊掰断。她实在是打不过。
在客栈里休息了一日,小春想出去探探情况,再采买些东西,可一摸口袋,带出来的钱已经快花光了,就进里间踢了两脚歪在床上的人质,问:“哎,醒醒,你身上有钱吗?”
他本脸朝下趴在床上睡着,一转过脸来,她就瞧见了他的伤口。
前日他们打架的时候,他脖子上的纱布就散了,可她气他骗自己,就没再管他。这会儿伤口已有些红肿了,再置之不理只怕当真要感染。
她方才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又问:“你身上有钱吗?我得买些东西。”
他摇了摇头,说:“外衣都叫你给扒了,我在哪里藏钱?”
无奈之下,她只得另想法子。
见她重新整了衣服,袖口裤脚都系紧了些,头发也重新绑过,又将她那把匕首好生别再后腰上,连蒙面的头巾也拿在了手里,像是要出门的样子,他叫住她,说:“哎!你做什么去?”
“借些钱去。”
“借?”他不以为然,“是偷抢吧!”
她却也不辩驳,耸了耸肩坦然承认道:“是了。”
“你这样未免有些不光明磊落吧。”他面露鄙夷。
可她抓了抓头发,说:“没有法子,保命要紧,暂且借一借,将来若有机会,我再还回去便是。”
他犹豫了片刻,说:“你过来。”
她站在原地,不晓得他要做什么。
“你过来啊!”他催促道。
待她走得近了,他才说:“我脖子上戴了根项链,你拿去当了吧。”
她解开他的中衣,果然瞧见了一根金项链。取下来一看,吊坠是纯金镂空的精巧手艺,当中镶着一枚杏核大小的金绿宝石,如同一颗蜜金色的猫眼,远比坠托的黄金璀璨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