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先生见大家都没回答,还是问道:“林药师,你可有办法?哪怕是延缓一下病情也好。”
被叫到的林药师抬头看了看周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严贤侄,你可有办法?”黄老先生还是不死心,又转头问向了一个坐在左席首位的年轻男子。
严崔巍抬起头,本来自信的面容此刻却怎么也显现不出来了,“崔巍也没有办法治好,我虽然称不上医术多么高明,但是眼界还是有的,以崔巍的诊断来看,”
“就算是孙家的那位出手,左家长女也基本......没有可能治好了。”
众人也都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三人都摇头,说明基本上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他们三人可是这些医师里面最有名的三人,黄老先生就不用说了,是这西州府里面远近闻名的医师,不是一些达官贵人根本就请不到他,而林药师则是在一些药草方面有着自己的研究,虽然比不上那些真正稀缺的炼丹师,但是在治病救人这方面还是有着自己的一套。
至于名叫严崔巍的年轻男子,则是这西州府上流家族严家的子侄,严家在西州府的势力,可是仅次于孙家的附属家族之一,公孙家族。严崔巍从小至于医学,医术不但十分高明,而且最关键的是借助家族的力量,认识了许多有名的医师,同时也借此接触见识到了很多奇异怪病,可以说是他们这些人当中眼界最为开阔的。
“咔”
左天峰正好开门而入,严崔巍的言语他全部听了进去,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呼吸都已经停止了。
黄老先生看见左天峰后面还跟了一个年轻人,眉头不禁微微一皱,不过看到严崔巍似乎还有话想说,便示意其继续说。
严崔巍看了看左天峰,吐出了一句话:“眼下也就只有百年秥草兴许可以延缓忆雪病情的漫延,但也仅仅只能做到延缓,以忆雪的伤势来看,就算用了以后,也只能......兴许能够撑到明天。”
左天峰听到了严崔巍的话,像是根本就不相信似的,眼中死死压抑着寂灭的情绪,开口问道:“各位......能否治好忆雪?”
在座众人没有一人回答。
他又颤颤巍巍地补了一句,“提什么条件,都可以!!”
黄老先生摇了摇头,看着左天峰正色道:“天峰,我们已经商量讨论过了,忆雪.....已经没有可能治好了......最多就是像崔巍说的那样,用百年砧草,或许能够撑到明天这个时候,但是且不说百年砧草已经几乎绝迹了,关键是,就算用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已经.......可以去准备后事了。”黄老先生虽然知道这句话难以启齿,但还是不得不把实情说出来。
左天峰一手扶着旁边的木椅,仍旧是不相信眼前的事实,抬起头,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们说的不是真的对吧,应该......有治好的办法吧?”
“你们说,我都可以答应......”
严崔巍看到左天峰的样子,站起来说道:“左大人,希望您能接受这个事情,忆雪已经确实没有任何办法可以......”
“已经无能为力了。”众人的摇头似乎是默许了两人的答案。
左天峰心如死灰,身子摇摇晃晃几预昏倒。
严崔巍刚想说什么,只是,却被一道字正腔圆带有磁性的声音打断。
“左叔,你带我去看看。”
“我应该会有办法的。”在门口站着许久的卫破初轻声说道。
全场一片说不出来的死寂和窒息,每个人都抬起了头,看向说话的男子。
在座的所有医师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禁清了清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是幻听。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甚至就差扭掉自己的一块肉,证明自己不是活在梦中。
眼前的男子,何来的勇气在众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语?
黄老先生最先反应过来,充满厌恶地冲着卫破初喝道:
“无知小儿!!”
随后一脸怒色,显然是动了真火,“天峰,你从哪里找来的这样一个无知小儿来恶心我们?忆雪的病情不是老夫妄下断言,你也听见了,就连曾经去过紫林玉院给大修士看病的崔巍贤侄,都说忆雪已经没有任何治好的希望了,哪怕是延缓病情都几近没可能!”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无知的小儿,不知廉耻,口出狂言,说出这样的大话?”
站在一旁的严崔巍,此刻眼中也充斥着嘲讽和玩味,“崔巍还真的想要请教一下面前这位公子,你何来的自信在众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言语?”
“崔巍自认为认识不少名医,但是从未见过犹如此厉害高超技艺的公子,不知道公子可否报上你的大名,尔等也好瞻仰一下。”严崔巍一脸冷笑和不屑地说道。
“大名就不用报了,左叔,你现在带我上去吧。”卫破初根本没有管众人的嘲笑和讽刺,他自然清楚自己是来治病的,根本不用也不必与这些人争吵。
周围的医师看着卫破初,不禁有些傻眼了,这年轻男子是个傻子吗,这是在打他们所有人的脸,可是他打的动吗?
“真是不自量力!”一个名不见传的医师也满脸戏谑地嘲讽道。
看着卫破初,在旁边人的耳边说了两句话,引得大家看着卫破初哈哈大笑起来。
林医师也看着面前站着的挺拔的白衣男子,也不禁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现在立马给我出去,口出狂言的小儿!”黄老先生是真的生气了,站起了身子,脸色憋得通红,大有一番卫破初不出去,他就马上把他打出去的意思。周围的人也一脸怒色地看着卫破初。
严崔巍的嘴角勾起了无尽的嘲笑,真的是遇见了一个百年的奇才。
“咚。”
一块红纹紫木色的腰牌,扔到了众人坐着的桌面上。
“认识这块玉牌吗?”
全场又恢复到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人身躯僵直,怔怔地看着桌子上摆着的这块腰牌。
魏家客卿!!?
卫破初神色淡淡地说道,“现在,我能上去了吗?”
全场的人都默然,甚至呆若木鸡地点点头。包括黄老先生在内,脸上的表情都僵硬在那里。严崔巍更是瞪大了眼睛,脑子有些滞住了。
没有一人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