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变得婆婆妈妈起来,居然为这些问题耽搁了接近二十分钟,在进行了一番自我批判和自我鼓励后,我便把心一横,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前台接待是一位长相姣好的年轻小姐,她询问了我的名字后,先是一怔,随即笑着说道:“你的名字挺特别的!”
我尴尬地点点头,回道:“是呀,很好记!”
“你稍等片刻,我进去通报一下!”她温柔地说道。
不多时,她便引领着我来到了一间小屋,那里有一个留着光头发型的男士坐着,那光头大约三十来岁,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厚厚的镜片后面是一双深不可测的小眼睛,他对着我稍微点头示意了一下,说道:“你是……”
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简历带来了吗?”
我连忙恭恭敬敬地递上准备好的简历,其实这简历大部分内容都是红波哥帮我设计的,原本我制作的简历内容简单,见解肤浅,但经过他帮我润色之后,我都不禁为自己辉煌的大学经历而倾倒,而最让我佩服的是红波哥为我加上的自我评价内容:
1、我是一个积极、乐观、有魄力的青年,在困境中不轻易放弃;
2、有强烈的事业心和责任心,拥有极强的团队协作能力;
3、爱好学习,善于总结,适应能力强,敢于打破常规,大胆创新。
在我看来,这是无懈可击的自我评价!
但自从进入这间屋子,见到这个光头,我的心跳便一直保持着高频率跳动,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情绪,我便试着采取红波哥的建议,将目光移到了对面光头眼睛和鼻子的三角地带。一番细致观察之后,我发现那光头的鼻子实在不怎么好看,竟然是让人不忍直视的通红的酒槽鼻,为了不影响自己中午的胃口,我赶紧将目光转移到了他的光头上。
在这四面徒壁的屋子里,他的光头像是黑暗中的萤火虫一般甚是醒目,大大的脑袋上竟然一根毛发都没有,似乎比这屋子里刚被粉刷过的墙壁还要干净,这不禁让我开始疑问,这是他故意为之,还是因为脱发不得已的缘故呢?
如果是他故意为之,那他应该是一个内心相当闷骚的男人,因为除了一些有特殊信仰的人不得不剃发外,很少有人能够驾驭光头这种发型,在我看来,他留这种发型肯定是想吸引大家的关注,这正是对自己外形过分自信或者过分不自信才自暴自弃的表现。
如果是因为脱发不得已,那他应该是一个内外兼骚的男人,因为有小道消息称,脱发是雄性激素分泌过盛的缘故,这也正是男性脱发较多而女性很少有脱发的很好证明,但我并不是非常认同这个说法,因为脱发者多为四十岁以上的男士,但无论他们的雄性激素如何分泌,肯定都不能和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相提并论,但二十岁的小伙子却很少有脱发现象,至于真正的原因我也不得而知,这种小儿辩日的说法估计只有真正的研究人员才能给予读者一个满意的答复吧!
正当我为此不得其解而烦恼时,只听得他轻轻地笑了一声,语气中似乎夹带着讽刺和嘲笑,他直盯盯地看着我,问道:“以前参加过工作吗?”
我连忙回道:“暑假时我曾经在几个公司实习过。”
“那做过策划相关的工作吗?”
我略微沉思了一下,回道:“做过,我在学校时曾协助导师研究过课题,是关于临安市校外培训方面的内容。”
“那导师叫什么名字?”光头问道。
我顿时一惊,甚是不解,为何他要打听导师的名字,难不成他要上网去核实一下?但即使他真的这么做,我也不必担心,毕竟我所说的的确是事实,于是我认真地回道:“我的导师叫李清华,也是我广告文案课程的老师。”
那光头面无表情,突然向背后的椅子上一靠,说道:“你还是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暗自骂了一声,这绕来绕去还是回到了面试的第一步,因为这个光头不按套路出牌,使得我原本准备好的思路顺序也不由地跟着颠倒,此时的我居然紧张不安,大脑也一下子变成了空白,只得硬着头皮介绍道:“我叫吴用,这是个很奇怪的名字吧,但我真的叫这个名字,我出生于1984年,我是山东人,我学的是广告学专业,在浙江林学院……”
“你是山东哪里的?”光头打断我,问道。
“山东兖州!”
“这个字念yan呀!”光头自言自语道。
你奶奶的,我偷偷地骂了一声,原来你竟然不认识那个字。
“你继续!”光头说道。
“好!”我趁机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我毕业于浙江林学院……”
“你毕业了吗?”光头再次打断我,问道。
我顿了一下,回道:“还没有,今年6月份我才正式毕业。”
那光头神色甚是不悦,盯着我看了一会,认真地说道:“那你就不要说毕业于,这是偷换概念,好吧。你继续!”
被他这么一搅局,我不由地惊出一身冷汗,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去年7月份,我在北京青学市场研究公司实习,从事电话调研,那次工作让我增长了很多……”
“你简历上说,在学校和你那个什么老师做的是什么项目?”不等我说完,光头又一次打断我,问道。
“是关于临安课外培训内容的。”我忍着怒气,平静地回道。
“哦。”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喜欢踢球?”
说到足球,我立即来了兴致,连忙回道:“是的,我曾经以中后卫的身份代表人文学院参加过学院杯足球赛。”
“你还做过广告协会的活动部长?”
这一次,我心虚地点了点头。
他独自抚摸着头皮,沉思了片刻,像是在做结案陈词:“其实呢,你们大学里的事情都是无从考证的,你们可以随意写,有些人说自己是团支书,有些人说自己是班长,如果算起来,一个班级可能会出现20个班干部……”
你奶奶的,原来你是不相信我!但我这份简历除了广告协会部长,还有跳蚤市场做过销售外,其余都是不容质疑的事实,见他很是怀疑的眼神,我真想立即脱掉鞋子给他看看我踢球时留在脚上的淤青,然后把袜子塞进他的嘴里,让他闭嘴保持沉默。但此刻,为了强压住我心里的怒火,我只得像个僵尸一般傻傻地微笑着。
他继续喋喋不休地说道:“你刚才说有个叫什么李清华的老师,我不认识,所以也没办法考证你到底有没有参加过那个什么课题,你那肯定有电子稿吧,你回去后发给我吧!”
“嗯,好的!”我连忙恭恭敬敬地回道,“请问,您能给我一张名片吗?”
那光头怔了一下,说道:“哦,真不巧,我今天没带名片,你记下我的邮箱吧!到时候发到我的邮箱就行!”
接着,他便飞快地说了几个字母。
“记下了吗?”
你奶奶的,说那么快我能记住才怪呢!我强忍着怒气,回道:“不好意思,您能再说一遍吗?”
那光头又快速地重复了一遍,但我手里的笔依旧没有跟上他的速度。我算是彻底明白了,或许这光头原本就不想我记住,不然他就就不会借口说没带名片,或许他只是碍于红波哥的面子,才给我一次面试的机会,其实他根本就不希望我过来,所以在这次面试过程中对我百般刁难,给我一个狠狠地下马威,让我尽快知难而退。
想到这里,我心里积压的愤怒终于开始爆发了,也就索性不再去记录他的邮箱,反正我不喜欢这个光头,更不想和他这样的神经病一起共事,如果以后真的做了他的手下,那我岂不是每天都要以泪洗面!
“记好邮箱地址了吗?”他又问了一遍。
我看着写下的“你是傻帽”字样,连忙笑着回道:“嗯,记下了!”
从那倍感压抑和屈辱的房间出来,我顿时感觉自己一下子得到了解脱,重新获取了最宝贵的自由,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我终于忍不住骂了起来,把这个光头从头到脚全部鞭笞了一遍,没想到这种宣泄情绪竟然一直持续到了志新桥。
走进车站对面的奥讯网吧,我搜索到了这个叫做零点国际的网站,在网页底部也看到了光头所说的邮箱,但我并不想发送我的课题作品,因为我清楚那样也是徒劳,这是一个没有结果的面试,这个光头肯定不会录用我的,或许这只是给予我的一次锻炼的机会罢了。为了让自己的心情快速地平复过来,我点开了熟悉的实况足球,这时的我,需要疯狂的进球才能宣泄我的怒火!
中午回到十五所的住处,发现宿舍的门开着,里面有人交谈的声音。我走了进去,便看到辉哥正和两个年龄比我稍小脸蛋稚嫩的年轻人说着话。我和辉哥招呼后,便听到他对那两个年轻人说道:“你们两个就住这吧,明天8点来广营。”
不久,辉哥便站起身走了出去,那两个年轻人回来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了一阵,终于,其实一个年龄稍小的长发男孩忍不住问道:“你也是跟着俺老师干活的吗?”
我一听是相当地道的兖州方言,原本还戒备的心便放了下来,用方言回道:“不是,我准备在北京找工作,暂时先住在这里,俺红周哥认识辉哥!”
“咦!”那年龄稍长的短发男孩一惊,问道:“你也是山东的吧!”
“嗯,我是兖州的!”我回道。
短发男孩说道:“十五所基本都是兖州的,你具体是哪里的?”
“我是颜店镇的,李宫四村!”
那长发男孩仔细打量了我一番,自言自语道:“咦,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俺姥娘家就是你们四村的,我怎么觉得好像见过你呢!”
“你就吹牛逼吧,郭伟!”短发男孩笑着说道,“见谁你都说见过,李宫就没有你不认识的人,是吧!”
“你滚一边去吧,毛川!”郭伟回道,“我小时候在俺姥娘家住过,当然认识不少!”
我笑了笑,问道:“你姥娘家在四村哪里?”
“蛤蟆是他舅!”那个叫毛川的男孩笑着回道。
“滚蛋,毛川!”郭伟似乎有点生气,“吴长河是俺舅,俺还有个舅叫吴长江。”
我不禁一惊,连忙说道:“哟,我认识长河和长江,他们是双双,对吧!他们俩和俺红周哥关系很好的。”
郭伟很是兴奋,急切着问道:“那你家在哪里?”
“俺家就在大路上,俺家对门是一把手,修洋车的。”
“啊?”郭伟一惊,瞪着大眼睛说道,“那个一个胳膊的和你家对门呀!我知道你家在哪里了,我就说我好像见过你,你觉得见过俺吗?”
不多时,我便和郭伟、毛川熟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我交上了两个新朋友。
第十二章 挫折(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