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海闻言一惊,觉得黄笠所言并非不可能。
按照原计划等他们的人撤离之后就会将被截留的赌客放行,若是千客门的人真混迹在赌客中,还真是能走的神不知鬼不觉。
“真是油滑。”黄山海有些头疼,这年头还能进赌坊厮混的赌客,不少都是家里有些来头吃喝不愁的主。
事出有因,自己的人扣他们一时无妨,可要是扣留的太久了难免会生出其他乱子来。
只是就这么把人都放走了,黄山海也不甘心。
“把人都带过来,让赌坊伙计先认认。”
既然千客门的头目能想到雇人顶替自己,那么极有可能就没有在这帮伙计护卫面前露过真容。黄山海心知此法多半无用,但现在死马当做活马医,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果然,一众赌客被一一带过,但那些伙计和护卫皆是茫然的看着,根本分不清谁是赌坊真正的坊主。
至于先前那个被吓傻了的山羊胡子就更不清楚了,前头雇他的人根本就没露面,每日的工钱还是放在他家院门下的石缝里,只要等入夜回去就能挖到。
就在黄山海一筹莫展之时,赌客里突然走出一个身穿月白长衫手摇纸扇一副公子哥打扮的俊俏男子。
“这位豪侠可是要找隐藏在我们之中的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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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瀚是城西王氏布庄的少东家,小半年前,他们王氏布庄搭上了四海镖局的路子,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入账多了,王家的人出手也阔气起来。
王瀚自小吃穿不愁日子过得舒舒坦坦,也就前几年渝州旱情严重才跟着吃了三年的苦头,如今渝中眼看着越来越兴旺繁华起来,王瀚早就在家中闲不住了,可耐何家中老父管的严格,王瀚一直没找到机会溜出来。
也是碰巧今天王父出门谈生意,这一去至少三五日,王瀚便抓住机会偷偷溜出来约了几个相熟的酒肉朋友,胡吃海喝一顿后又相约进了城里新开的赌坊,就准备好好的畅快一晚上。
没想到才赌了两轮,赌坊就忽然被人包围。紧接着冲进来一群身着黑衣劲装腰佩长刀的凶神恶煞。
王瀚当时就懵了,心想不会是他老爹雇人来抓他的吧。
不对呀!
王瀚很快反应了过来,他老爹没那么大的能耐。
只是还不等王瀚细想清楚,黑衣人就将赌坊内的一众人都控制了起来。
他们这些赌客还好些只是被集中驱赶到偏厅看管起来,并没有为难,那些赌坊的伙计护卫账房等则都是有一个是一个捆了双手押解走了。
王瀚虽然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但王家生意做了数十年,他从小跟在他爹身边多少也是有些见识的。
在过了最初的慌乱惊惧之后王瀚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帮强人是来找赌坊麻烦的和他们这些赌客关系不大,如此想来不用多久就能事了将他们放了。
王翰想明白后,干脆在一角找了把椅子闲坐,倒也轻松自在。
其他赌客就没那么镇定了,有胆子小的人害怕的直哆嗦,也有胆大脾气急的,报着名号嚷嚷着要出去。
可真敢往外冲的一个也没有,毕竟外头那些带刀的黑衣人个个人高马大,一脸煞气一看就知道不是来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