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两盏茶的功夫,王翰等赌客被带去了另外一间屋子,经由几个赌坊的伙计指认。
只是事情似乎并不顺利,一群人走完,都没有找到对方要找的人,当即王翰就心道不好。
对方一直找不到要找的人,他们这些赌客岂不是真没有出去的机会了。
旁的也就罢了,自己要是被关两天回不去,万一被家里的老头知道了还不得打断他的腿。
王瀚虽然整日吃喝玩乐、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既不爱读书又不喜经商,但他自认十分会审时度势又有几分小聪明,当即就大着胆子朝着一个看似领头人的年轻人进言:
“这位豪侠可是要找隐藏在我们之中的贼人?”
黄山海正一筹莫展,听到这话,顺势便问:“怎么,你有法子?”
王瀚道:“大侠,咱们这群赌客里,到底哪一个人大侠要找的贼子,小弟确实不知。但小弟与同行的几位好友皆是自幼在柳郡中长大,对城中的人事多少有些熟识,特别是对城西这一带更是知根知底。
贼人不好认,可小弟却认得屋内的好些熟人,如此至少能替大侠排除一二。不止小弟可以,与小弟同行的好友也可以,至于剩下不熟的,大侠也可让这些人自报家门,相互佐证。”
黄山海闻言,眼睛一亮,此法确实可行。
他们的人手对柳郡的人事并不清楚,但这些城中的本地人却是一清二楚的。只要让这些本地赌客自报家门互相佐证,自然可以将大半赌客的嫌疑排出。
果然在一轮挨个报家门又相互佐证确认身份信息是否有效符合后,就仅剩下四名赌客乃是外来的过往商客。
这其中有一人与城中一家姓钱的商户有生意往来,是昨日才受邀来的柳郡,今日又在钱某的邀请之下进的赌坊。
黄山海随后询问了赌坊内的伙计,确认此人确实是第一次进赌坊,往前几日并未见过。
此人嫌疑暂且可排除。
至于剩下的三人,两人是一个月前到的此地,一人是半个月前进的城西,都道是因生意往来。
从韩家出事到赌坊绑人的时间线上来看,这三人皆有嫌疑。
黄山海的目光落在三人的身上,见三人脸上惊惧茫然无措之色各异,倒是不好分辨。
黄山海也懒得分辨,直接叫人将这三人拉到隔间里外里的扒了个精光。
既然是千客门的人出来做事,身上不可能一点佐证身份的物件都没有。
就算没有,常在江湖行走的人与寻常行商也有很大的差别,外表或许看不出,但细节之处可辩证的那就多了。
果然,此法虽然粗略却极为有效,很快黄山海就在三人中捞出了一个有问题的。
这人生的面目憨厚,自称是个收卖山货南商,半月前进的渝中,随身的配饰钱袋中并无发现不妥之处,
但此人面相虽看着白嫩,掌心却比寻常人厚实,指腹及虎口处均有老茧,另外其小腿紧实肌肉线条却纤长,一看便知道是练过腿上功夫的,且走的是轻巧灵活的逃命之术,正好能和千客门中其中一门的梁上君子出身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