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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缘未到如燕回府,伤心汉远走河北(1/2)

    王振威赶上车队,看到李子秋坐在母亲的马车上,脸色苍白。马匹拴在马车后面,振威看了清风道长和宁子涵的马车一眼,里面依然毫无动静,也不知道两位到底是怎么想的。“如燕,你在前面带路,进城住宿”振威大声吩咐如燕,如燕打马走到前面,王振威压后,车队扬起一路烟尘,加快了行进的速度,车夫把马车当成冲锋车来赶,李子秋坐在车篷前面一手抓着车辕,一手抓着链子刀,神功运转,镇定心神。

    车厢里王氏紧抱着颤抖成一团的李莫愁,强压着就要呕吐的感觉,透过帘子看到儿子坐在车篷前单薄的身影,悲从心起,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被剧烈颠簸摇动的脑袋挥洒的四处都是。紧咬着的嘴唇,开始出现一丝血丝。丈夫不幸去世,宁先生能带自己母子逃出来,已经是仁义至尽了,自己不能渴望太多,可惜自己一直在深宅内院,无法替秋儿分担更多的责任。

    陈仓这个名字,李子秋很熟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故事父亲给自己讲过好几遍,造成的后果就是李子秋认为陈仓是一个通道,是一个大军通过的通道,而没有城市的概念,城门口有看守的士兵,王振威去打点了一下后,士兵摆摆手,司徒如燕就带着车队进去了,李子秋已经把链子刀收起来背在背后,士兵连瞅都没瞅李子秋,李子秋暗舒了一口气,心里有微微暗喜的感觉。就像是做了坏事没有被发现一样。

    悦来客栈好像每个城市都有,不知道东家是不是同一个人,还是大家都觉得这个名字好听,王振威带大家来的这个客栈也叫悦来客栈,这个客栈挺大的,王振威和李子秋商量后包下了一个院子。两个车夫一个姓李,一个姓刘带着马车随着伙计去了后院,两位要了两间下房。这些事情都是王振威来处理,李子秋还想不了这么周全。

    清风道长和宁子涵还是一副大爷的样子,洗漱过后,就要了酒菜在房间里喝上了,王振威安排李子秋和自己一间房间,三个女子住在中间的房间里,李莫愁已经缓过来了,不过也没有精神去骚扰王振威了。

    王氏洗漱过后,走到门外叫到:“子秋,你过来一下”,李子秋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想着今天的事情是不是和宁先生商量一下。听到母亲的叫声,走出房间来,:“母亲,有何事?”,“跟我来!”王氏带着子秋,来到宁子涵的房间门口,还没有敲门,房门从里边打开了。宁子涵站在门口:“嫂夫人请进!”。

    王氏本来是想来问问宁子涵有什么打算,她实在有些不放心让李子秋一个孩子来处理路上的事情,幸亏她今天在车里没有看到李子秋杀人,要不然更要担心。清风道长也起身给王氏稽首,“夫人,贫道有礼了!”。王氏给两人墩身施礼,“不敢当,两位恩人,小妇人这里有礼了”。

    “夫人可是要问,为何让子秋一人出面,我二人只顾喝酒的事情?”清风道长赶在宁子涵前面说道。“不敢,恩公救我孤儿寡母出来已经是大恩大德,只是我儿尚且年幼,要是安排不周,小妇人实在担心是否会弄出祸患来!”,王氏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她心里明白,绝不能责问二人,只能好言相问,虽说丈夫待二人甚厚,可是人心易变,不可轻信啊。

    清风道长请王氏坐下,李子秋站到母亲身后,这个场合还没有他说话的地方:“嫂夫人,俗话说的好,玉不琢,不成器,李施主去世后,子秋虽然年幼却也不是吃奶的幼儿,自当承担家业,实不相瞒,我不日就要离开,所以才让宁兄一路之上让子秋负责料理事物,这样才能让他尽快了解人情世事,拥有立足一方的能力。”

    宁子涵坐在一边,脸有愧色,“实在是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等事情,是我疏忽了,还望嫂夫人原谅!”,清风道长拦住宁子涵道歉,说道:“世间之事,自有因果,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王氏说道:“我看两个年轻人也不像坏人,道长说的有理,只是小儿年幼,就这样糊涂走下去,实在是担心,可否把两人叫来问问可好?”。

    “子秋,你去把王镖头找来!”宁子涵对子秋说道,他可没有清风道长那么有底气,他可不想牵扯江湖恩怨。清风道长也不再说话,王氏朝着清风道长又施一礼,“请道长原谅!”,清风胖胖的小手拿了一个鸡腿咬了一口,“没事,问问也好!”。

    王振威正对伙计吩咐晚饭的事,见王氏去了宁子涵的房间不久,李子秋就来找自己,心里就明白了,人家大人出面了。正好自己也对这道人和老书生挺好奇的,“李兄弟有事?”王振威主动问道。

    “王镖头,宁先生找你有事!”李子秋对王振威印象不坏。“好的,一块过去”王振威随着李子秋来到宁子涵屋里。宁子涵起身:“王镖头,请坐!”,王氏也起身施礼,清风道长老神在在的继续喝酒。

    “王镖头,不是在下多嘴,路上的事情能否解释一下?”宁子涵看着王振威说道,王振威知道自己有些理亏,看看宁子涵和清风道长的样子,想到李子秋快如闪电的链子刀,心里合计了一下,觉得还是说实话的好。

    “我确实是振威镖局的总镖头,不过振威镖局是我自己刚成立的”王振威还是耍了个小滑头,不过这不影响他的其他话,“我家里还有一家镖局叫天下镖局,是我爹开的”。说完看着宁子涵和清风道长。

    天下镖局在长安是三大镖局之一,王振威的老爹王兆兴更是名震江湖,仗义疏财,很有人缘。王振威停顿一下,就是想看看两位是不是认识自己的老爹,万一有交情,岂不是就好说话了。看屋里几位一副等他继续说话的样子,振威不免有些失望,看来自己装逼武二代的想法怕是实现不了了。其实,宁子涵还真是听说过天下镖局。

    李本元本就是江湖大豪,虽然远在西北,对长安也的一些江湖事也是要了解的,有些去西域的江湖人难免说起长安的江湖事,所以宁子涵也听说过天下镖局,江湖上对老镖头王兆兴的评价都不错。王振威接着说:“司徒如燕是我的师妹,我们这次去西边有事,回来的时候盘缠不够了,刚好碰到宁先生要来长安,所以才主动和宁先生说要保护你们,赚点盘缠,并无恶意”,宁子涵知道王兆兴这个人,可是并没有交情,当然也没有仇,这时候没必要说出来,就问:“路上的截杀,肯定不是冲我们来的,你不解释一下?”。

    “这里边有一些事情,我建议几位还是不知道的好,明天就有人来接应我们了,如果几位要是信不过在下,自可解雇我们!”王振威说道:“实在抱歉,宁先生支付的酬金,我自当如数退还!”,说着深施一礼。

    宁子涵看看清风道长,清风道长旁若无人的喝酒,看来是不想管。李子秋眼巴巴的看着宁子涵,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宁子涵看了王氏一眼,王氏也拿不定注意,宁子涵对王振威说:“王镖头,可否容我们商量一下,明早再说可好?”,王振威一抱拳,“此事,在下先错,自当承担责任,宁先生有什么意见,明早尽管提出来!”说完,退出屋门,走了。

    王振威没有说实话,司徒如燕也不是他师妹。他觉得有必要和如燕商量一下,到了司徒的门前,王振威敲敲门,“谁?”是司徒如燕的声音,“是我,有事找你商量,你出来一下!”王振威说完,朝着院子里走去。门吱扭一声打开了。如燕换了一身黑色的紧身武士服,手里拿着双刀。

    王振威勉强笑了笑,“你爹派来的人什么时候到?”,两人来到院子中间,振威低声问道。“明天一早估计就会到,快的话今晚就能到”如燕把双刀放到一只手里,用空的一只手,拢了拢头发。王振威喜欢自己,如燕早就知道了。

    当初自己到天下镖局托镖的时候,王振威就主动要求护镖前往。从长安出发去往安西都护府,一路上王振威都有说有笑的,对自己照顾的很周到细致,如燕又不是小孩子,自然看出王振威的意思来了。

    如燕要不是在秦岭里跟着慧文师太练武,也早就婚配嫁人了,王振威长得不错,武艺也不错,对自己也好,如燕本来想着回到长安后,就告诉振威自己的家事,让这个臭小子托人提亲的。自己的父亲和师傅好像有事情瞒着自己,并不关心自己的婚事。

    谁知道定襄道大总管裴行俭收到父亲的信后,知道自己是大理寺卿司徒峰的女儿后,就接见了两人,被王振威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本想着早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可是从大总管那里出来后,王振威就开始疏远自己。

    回程的路上,有人截杀二人,王振威好几次都保护了自己,还受了伤,说明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司徒如燕别看打起架来完全是一副疯狂的样子,主要是跟她的武功有关,她师傅慧文师太的师傅,也就是司徒如燕的师祖,就是大名鼎鼎的红佛女张出尘。

    风尘三侠中,虬髯客武功最高,李靖的兵法最高,红佛女无论是武功还是兵法都是倒数第一,本来红佛女是用剑的,高来高去,陆地飞腾,轻功也是极高。虬髯客出走海外以后,李靖和红佛结婚生子,后来李靖被李世民重用,贵为卫国公,功盖当世,就有点不拿红佛当回事了。

    老夫老妻的了,李靖本以为没必要还拿红佛当宝贝哄着,再说自己现在贵为国公,家里啥也不缺,难免和家里的丫鬟搞点暧昧,谁知道红佛虽然年龄大了,反而变了性子,疯疯癫癫的,用剑打不过李靖,竟然改用双刀。要不然说人啊,真是不疯魔,不成活!红佛女老了老了,竟然创出来一套疯魔刀法,共计六十四式,一旦施展开,视如疯虎,勇不可当。将李靖臭揍一顿之后,遁入秦岭,出家为尼了。

    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的老婆,再说红佛夜奔的故事知道的人也多,李靖也不好不管,就让人把秦岭里的一座小庙改造成了尼姑庵,算是红佛的修行之处。红佛女张出尘在庵里潜修佛法,顿悟佛理,将自己的疯魔刀法传给随自己修行的慧文尼姑后,将本就无名字的尼姑庵命名为无名庵,坐化于此。

    司徒如燕看着王振威似乎有些为难,就问:“王镖头,可是有什么事情?”,王振威心里真喜欢司徒如燕,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家里的情况,自己老爹那里,要是知道司徒如燕是大理寺卿司徒峰的女儿,肯定不能答应这门亲事。

    “司徒姑娘,既然令尊派来的人明天就到,我这趟镖也算是完成了,明日就此分别吧!”王振威故作平静的说。“怎么,王镖头不回长安了?”如燕有些诧异,不理解王振威为何要急于分开。

    “今日遇到截杀,此次的镖主已经知道是冲着我们来的,也知道我是天下镖局的人了,既然已经接了镖,就不能砸了天下镖局的招牌,再说开始是我们有意隐瞒,所以明日一早,我要单独护送他们启程了”王振威说了实话。

    “那我爹派来的人要是没来呢?”如燕追问了一句,她不想这么就和王振威分开。“那就只有我先护送你回去,只要对方答应,我加倍赔偿对方的酬金!”王振威说,他没说这会影响到天下镖局的信誉。司徒如燕对王振威的回答还是满意的,起码对方没有抛下自己不管的意思。“既然这样,那就明天再说!”如燕说完就准备回屋。

    “司徒姑娘,可否告知这一路为何被截杀,按理说如果是重要东西,大将军该派人护送才是?”王振威问道,“姑娘答应过,会告诉我答案!,现在可否告知在下?”。听着王振威冷冰冰的话,司徒如燕一阵伤心,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自己的父亲是高官反而成了坏事吗?她隐约感觉到,王振威疏远自己可能和自己的父亲有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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