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涉及到朝廷在西北的边军争斗,具体何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父亲曾交待过,此次只是他和裴大将军私下的联络,绝不可让朝廷知道,这才派我前去送信,我从小离家,除了师傅和我的父母之外,没有人知道我是司徒府的二小姐”。司徒如燕说完就回房间了。
王振威回到自己的房间,李子秋还没有回来,估计还在商量自己的事。看到桌上的饭菜,知道伙计已经把晚饭送过来了,王振威心里莫名的烦躁不堪,:“伙计,给我来一壶玉冻春”,出的房来,王振威朝着院外喊了一声,他知道客栈为了招呼客人方便,在院子外面都有人伺候着。“好勒”果然,很快就有伙计端着一壶酒走了进来。顺手甩给伙计几个铜板,伙计屁颠屁颠的走了。
王振威看一下四处无人,拿着酒壶飞身上了屋顶,四周已是昏暗不明,月亮已经出来了,不过只是淡淡的影子,太阳虽然已经落山,仅剩的一点点的余光,就让月亮毫无光彩。宁子涵手里拿着一封信,看的很认真,如果司徒如燕看见,肯定能够认出来,正是裴总管写给自己父亲的信件。
清风道长想知道什么东西,实在是太简单了,一个小小的仙术,“种瓜得瓜”,就有一份和如燕手里的书信一模一样的书信和一卷布帛出现在了桌子上,拿给宁子涵,“这就是他们想要的东西”。宁子涵打开书信:
“吾弟如晤:
奸贼误国,乱我边防,小人当道,晦暗不清,幸得吾弟提醒,自当配合来人,查清案情,绝不辜负先皇厚爱。
东珠一案,牵连甚广,我已派人加强防备,还望吾弟将密信转呈陛下。
顿首”
信上看不出什么内容来,连名字都没有。宁子涵又展开布帛,布帛上是空的,清风道长挥了一下手,有字体显现出来。
“吾皇万岁:
先帝天可汗文成武德,威服西域。圣上再奋神威,终于一统寰宇,然现在圣上被蒙,妖人作祟,牝鸡司晨,祸乱朝廷,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圣上之殊遇,欲舍身相报也。…….”。
信中表达了裴行俭对武氏的诸多不满,描述了贺兰弼上任以后,由于贪墨军中兵士饷银,造成河西军士气低迷,如果不及时整治,后果堪忧。现在,贺兰弼又大肆杀害西域部族,造成西域不稳,据查乃是为了给武氏上供的东珠丢失。等等,写的非常详细。贺兰弼诸多恶行,和兵部尚书武三思勾连一气,现在西域局势非常危急,希望皇上能够重整朝纲,拨乱反正。
宁子涵一看就明白了,这是裴行俭写给当今皇上的信,其中东珠一案,就是李本元被杀一案,这样来看,朝廷已经准备派人去调查贺兰弼了,只是不知道是谁。自己的信已经投递给大理寺丞狄仁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上。
这件事决不能和王氏和子秋商量,他们不知道轻重,万一再搅进去,后果堪忧,朝廷夺权瞬息万变,谁也不好说会出现什么结果,照这样看来,长安现在很可能酝酿着一场风暴啊。
“宁先生,书信里说了些什么”王氏见宁子涵沉思良久,就问道。宁子涵回过神来,再看布帛时,上面空无一字,就把布帛和书信递给清风道长。朝王氏说道:“嫂嫂,我原本打算带子秋去京师见识见识,只是现在京师不稳,不如我们直奔河北可好?”。见宁子涵避而不答,王氏知道信里说的可能对自己一家不利,不过她还是想知道:“宁先生可否告知信里的内容?”。
李子秋也怀疑是不是信里的内容和自己的父亲有关系,就问:“宁伯伯,是否和我父有关?”,宁子涵见母子二人发问,就说道:“不瞒嫂嫂,朝廷正在调查河西将军贺兰弼,只是朝廷争斗向来凶险,我等不过是侥幸逃得性命,此时当远离是非,子秋年幼,一切当以稳妥为主!”。
“就依先生所说!”王氏一听,李子秋有可能被波及,当下就决定了,根本不考虑李子秋的意见。宁子涵说的一点没错,先等自己儿子长大,其他的都是次要的。王氏起身告辞,清风道长说话了:“子秋,你留下来,我有话说!”。
李子秋送王氏回房后,又来到宁子涵的房间,只有清风道长一人在,宁子涵不知道去哪儿了。“清风道长,不知有何事吩咐?”李子秋对清风道长深施一礼。“不用客气,我传你的修炼方法,你已经基本掌握了,日后要勤加练习,实不相瞒,此法乃是道家成仙之基础,你日后自会知道因果,且不可偷懒。我虽是受人之托,守护你这七年,也算是有缘,你所带玉佩,非比寻常,等你九玄神功练至三重境界就可打开此玉,今日一别,有缘再见吧,我明日将云游天下,不再同行了”清风道长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这里有还魂丹一粒,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可收下”。
李子秋从来没有见清风道长如此认真说话,很不适应,不知道给的这还魂丹是不是忽悠自己,万一吃了拉肚子,可就坏了。“道长,你是受谁所托照顾我?”,看着李子秋转来转去的眼神,清风知道平时戏弄李子秋多了,产生后遗症了,这小子不信自己了。当下,哈哈一笑,化作一阵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子秋真吓了一跳,这老道不会是妖精吧。随即又想,就是妖精不也是没有害自己吗?就算是平时戏弄自己,也没有真正害过自己,也许说的都是真的。正在半信半疑的时候,宁子涵从外边回来了。
“宁伯伯,你回来了,刚才老道变成一阵烟后,就没了,是不是妖怪啊?”李子秋赶紧告诉宁子涵。宁子函一愣,随即醒悟过来,老道走了,怪不得这几天陪着自己喝酒,还给自己讲些道法,看来是缘分尽了。“走了,就走了吧,不要胡思乱想,道长乃是得道之人,不可胡说!”,李子秋把玉瓶拿给宁子涵看:“还留了一颗药丸,说是还魂丹”,宁子涵拿在手里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什么,“你收好,要不就给你母亲收好,道长留下的都是好东西,且不可丢失!”。“哦,知道了,那我走了!”李子秋要走。
宁子涵见清风道长走了,心里有些没底了,这一路去河北的话,还是有个保镖好一些,王振威他老爹是天下镖局的王兆兴,在绿林道上关系不错,这小子看着也算实在,还是让他接着保这镖吧,“子秋,你和王镖头说一下,明天,我们还要他接着保护我们,不过不去长安了,直接去河北,要是如燕姑娘能一块去就最好了。”,李子秋刚要走,宁子涵也跟了上来:“我去和你母亲解释一下清风道长离开的事情,你不要告诉其他人,就说不知道,只告诉王镖头清风道长离开就行了”。
“知道了,我去和王大哥说”李子秋答应着回到自己房间。桌子上有饭菜,屋里没人。难不成也走了,李子秋脑子有些乱。“王大哥,王大哥”李子秋到门口叫了两声,“在上边呢”王振威的声音从屋顶传来。
李子秋喊了一声:“王大哥,你下来,我有事找你”,“来了!”王振威郁闷归郁闷,作为一个镖头还是很负责的。李子秋看着从房顶一跃而下的王振威,“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希望你能继续护送我们去河北,不去长安了”。王振威一愣,没想到这家人还会继续相信自己,不由得心里有些感动。能被人信任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王振威点点头,“既然这样,我就护送你们去河北,你也饿了吧,先吃饭吧”,王振威搂着子秋的肩膀朝屋里走去。“还有一件事,清风道长已经走了,明天不和我们一块了”李子秋说道。王振威其实最好奇的就是这位道长,“噢,他干什么去了?”,李子秋摇摇头:“不知道,宁先生也不知道,这人挺怪的,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两人吃过晚饭后,李子秋默默的躺在床上,脑子里不断出现白天打斗的画面,喷溅的鲜血,鸟叔的惊骇的神情,李子秋烦躁的摇摇头,坐起来盘腿打坐,按照清风道长教的练气方法,开始练功,渐渐的脑子里的声音消失了,空洞洞的,感觉到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
王振威躺在床上也没有睡着,看到李子秋起身打坐,他静静的看着,这么小的年级就有一身这么高的武功,王振威也很好奇。看到李子秋很快就逐渐平静下来,似乎进入了一种类似禅定的境界,王振威更好奇了,练武的人,练习内功的时候,必然会有内气在体内运行,体内气机盎然,可是李子秋练功却全然没有这种感受,到仿佛是融入到了周围的环境之中。
武林中对于武功的修炼都有自己的不传之密,王振威也不是小孩子,再好奇也不能开口询问,这点武林规矩他还是知道的。王振威也开始打坐练功,司徒如燕的模样总是在脑海打岔,王振威不得不放弃打坐,重新躺下,他可不想练功走火入魔出差错。
翻来覆去的一个晚上都没有休息好,早上天刚蒙蒙亮,王振威就起床了,打开房门准备去打水洗脸,司徒如燕的的房门也开了,司徒如燕朝着王振威走过来,王振威傻傻的看着如燕姑娘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爹派的人已经到了,我今天就跟他们回去,你呢?”如燕轻声说完,就转过身去。“宁先生希望我能护送他们直接去河北,不去长安了。”王振威说完,心里一阵难受,难道就此分开吗?
“噢,既然这样,我先走了,你一路保重!”如燕没有回头,说完就回房间了,一会提着一个小包裹出来,朝着王振威一拱手,“多谢,后会有期!”,说完就纵身上了房顶,王振威呆呆的看着如燕离去,心里莫名的失落。
“分开也好,既然不能在一起,早点分开也好”王振威的双手攥成拳头,紧紧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滚落下来。
随着太阳露出笑脸,转瞬间清晨的清爽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客栈里喧闹起来!王振威没有解释为什么,只是告诉宁子涵,司徒如燕有事离开了,他一个人护送他们去河北道。然后就默默的去收拾行囊,带领大家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