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贤居门口依旧车水马龙,里面人声鼎沸,仿佛根本就没有出过事情,死过人,或者已经将死人看成了家常便饭,不再稀奇.
陈百晓依旧用他特有的唱腔评说着江湖,”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各位客官都是慕美之人,可知天下第一美女为何人?”这一问几乎吸引了聚仙居所有人的目光,就连就连外面摆摊的商贩也向里面探出了头.
陈百晓更是得意的紧接着说道:“要论天下第一美女,当数飞凤山庄庄主段紫嫣,此女年方二十有五,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回眸一笑生百媚,一颦一笑皆是情.但凡见过她之人者,魂魄似被勾去,久久不能回神;千里之外闻其名者,虽远千里,但求一见.飞凤山庄每天造访者,从早至晚,络绎不绝.可怜那绝世的美人坯子现在已经有婚在在身了!”
“嫁给谁了?”众人急问.
“那就是功德无双,威名四海的恭王爷.恭王爷已下黄金百万两,珠宝五车当聘礼,不日便娶她过门,真是美人配英雄啊!”
众人表情各不相同,有羡慕的,有惋惜的,更有被聘礼震惊的,因为如此豪华的聘礼,恐怕是他十辈子、百辈子也赚不来的东西.
楼的东北角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根本对他们不屑一顾,只是在那里自顾自的喝着酒,定窑作的白玉碗被他不时举上举下,状元红换了一坛又一坛,这个人来聚贤居有些时候了,从早上一开张,他便来了,一直喝酒,一句话都没说过,幸亏客栈的伙计好脾气,不然怕早被轰出去了。
聚贤居里依旧人声鼎沸,一直到夜半依然没有停歇的意思,那大汉仿似喝醉了,站起身歪歪扭扭的爬上楼梯,向一个房间撞去。说此房间没人,但昨天这个房间刚被一个不明身份的客人订下;说此房间有人,但从早到晚连个影子都没出来过,这房门关着,一天以来一直关着!大汉歪歪扭扭的直接撞进了门里,待他进了屋,他悄无声息的关好门,拔出了宝剑。他并没有醉,也不喜欢喝酒,他来此的目的只为一绢手帕,带字的手帕!
坐在楼下的一天,他早已将每个屋、每个人都看的仔仔细细,只有这间屋子略带可疑,他可以等,等到任何时候都可以;但她不能等,一个为自己受伤的女人,他不想欠别人的情,尤其是女人!
屋里一片漆黑,他取出火折子,借着这点星火的亮光,他看到了桌子上躺着一个人!一个死人!他忙去提起那人的脑袋,但见死者正是逍遥剑寒飞雪!他的右手握着逍遥剑,左手握着一个东西,索魂令!脖子已经被人割断,正在不断的涌出鲜血。冷啸云暗叫不好,急忙跳到窗前,转身欲走,这时虚掩的门被打开了,店伙计引着一花甲老者赶到,他见到趴在桌上已经死透的寒飞雪,又见到了他手里的索魂令,更见到了欲跳窗而出者的饮魂剑!
“好狠的心!我徒儿所犯何错,你竟下此毒手!前几日,我徒儿书信与我,言有难,要为师相助,我星夜赶来,没想到还是迟了!赶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罢了,叫你也将我杀了,凑一对,我与徒儿黄泉相见!”那花甲老者怒发冲冠,拔出背在背上的长剑,但见此剑三尺又三,无光自亮,寒气逼人,正是古剑青釭,此用剑者正是武当掌门太乙神剑玄真上人!
冷啸云倒吸一口冷气,从怀里摸出一丸药丸,向店伙计手里的灯笼急射去,那药丸遇火便炸,玄真上人急护住那伙计,但再看冷啸云却只剩下个影子,玄真上人急忙飞出窗外,电也似的去追赶。
应天府百里之外,一马车直直向应天府驶来,此车宽有一丈,长一丈二尺,车顶鎏金雕祥鸟华盖,上镶嵌五色宝石,黄金而作车脊骨,车周身以紫檀木为脉雕以各种花鸟鱼虫,外裹一层临安府造绫罗绸缎,车周身各处悬挂凤鸣铃铛,车辙里被掏空加以青铜小珠,车子行走起来,铃声四起和以小珠共鸣,似演奏乐曲,美如天籁。
车前后各有护卫四名,都着黑衫,腰系长刀,走路步调一致,轻盈无声响,显然都是受过训练的好手。
时近中午,太阳燥热,护卫忙拉马车致一树林繁盛处停歇,“这是到了何处?”一女子声音清脆无比,从马车里传出。一黑人赶紧回复:“段小姐,天太热,下来歇许片刻吧,此地离应天府已然不远,我们歇许片刻致应天府,正可赶上王爷归府。“
“悉听李大人安排。“那女子正是要去应天府的段紫嫣。
那女子说罢便探出了头,黑衣人赶紧将一凳子放下,跪扶她下车;但见段紫嫣,着云鬓,戴碧玉簪,发似黑炭,俏脸如似刀削成,肤白如雪,着绫罗百花席地衫,配以千摺淡紫裙,俊眉翘鼻,双目满含千种媚,微口似带万种情,真天下之绝色女子!八名侍卫忙转过脸,不忍直视其美。
待休息片刻,李大人请上段紫嫣,马车开动,继续朝应天府而去。车上段紫嫣手握一琵琶,闭目养神,此次恭王爷偶为朝事烦恼,愿请她为他弹唱一曲,王爷知道她喜欢音律,此九曲凤鸣黄金车,乃是王爷送她的礼物。
忽然她感觉背后一动,一人突然出现在车里,那人大约三十年纪,中等身材,浓眉扩嘴,着一身青衫,扔在人群之中与寻常人无异,只是手中有一短剑,寒意四起。
马车停了,外面李大人似在和谁说话:“几位尊上可曾看到,一持短剑者经过?“一苍老者问,段紫嫣看了一眼那男人,”没有,这是恭王爷家驾乘,请不要拦路!“李大人回答道。”谢了,告辞!“马车又重新开动起来,段紫嫣问:”你是何人,为何要藏在此处?“”声音婉转,令人无法拒绝,“你不用知道,我不会伤你,我只需在这里隐藏片刻便走。”那男人不自觉的看了段紫嫣一眼,“好吧,我知你必不是坏人,不然刚才早已经将剑横在我脖子之上了。”那男人急将面转向别处,不敢再看段紫嫣第二眼,两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