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信心满满列单子时,铺子里走来一个人。约四十五岁,灰色锻子长衫,中等身材,略胖些,面色和善。他笑着走进来,说道:“小姐这铺子,经验得如何了?”
扬文予高兴地抬起头,兴奋地大叫道:“陈掌柜,你怎么来渭南了?我爹爹有和你一起来吗?”
陈掌柜是扬大富最信得过的掌柜,管理扬家最大的酒坊。平日里也是他教导予予比较多,予予和他也比较亲近。
陈掌柜说道:“老爷没有过来,我是过来办些货,顺便过来看看小姐。”
扬文予一脸失望地问道:“那爹爹娘亲身体怎么样?酒坊生意还好吗?”
陈掌柜说道:“都好,都好,他们都特别想你。街坊邻居也都特别想你呢!”
扬文予笑着说道:“我也很想他们。陈掌柜,你来渭南要呆多久,我的铺子生意很差,你得留下来帮帮我。”
陈掌柜说道:“我过两天就要回去了,邯郸的铺子我也不放心。”
他观察一下四周,然后问道:“小姐,铺子的账本,可以给我看看吗?”
扬文予赶紧把账本拿给陈掌柜。
陈掌柜看完后,面上看不出什么。
他问道:“小姐这两个多月把一百两银子亏完了吧?老爷来问问小姐,这铺子还要不要开下去?”
扬文予生气地说道:“陈掌柜,这账上可记得很清楚,我只亏了五十七两银子。哪有亏一百两?”
陈掌柜说道:“小姐,张嬷嬷和两个丫鬟的工钱,你没算进去。开店头一个月卖的酒,全部是从邯郸运过来的,你也没算本钱。你那十二两银子酿的果酒,第二个月才可以售卖。且从邯郸运过来的杨梅果酒和桑葚果酒,本钱远比葡萄果酒高。”
扬文予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确实没有算头一个月销售的果酒成本。那么这样算下来,两个多月,她已经把爹爹的一百两银子全部亏了。
她撒娇地说道:“陈掌柜,我自己辛辛苦苦从邯郸运过来的果酒,本来就是爹爹给我这三年喝的和送人的,我卖的都是自己省下来的。”
陈掌柜说道:“那予予准备怎么继续经营这个铺子,不能一直亏下去呀!”
扬文予说道:“陈掌柜,前两个月,我没清楚行情。如今,我到各铺子和市面上了解到,渭南百姓收成比邯郸百姓低,消费也更低一些。他们买的果酒,价格大多在三文钱左右,所以我在研究怎么酿制冬枣和苹果果酒。冬枣和苹果是渭南特产,价格低廉,酿成果酒,我算了一下,本钱大约一到两文钱一杯,我售卖三文钱一杯,可以赚一文钱。薄利多销。”
陈掌柜问道:“那你酿好这两种果酒,大约要多长时间?”
扬文予说道:“按以往的经验,大约半个月可调制好,过两个月,就可以售卖了。”
陈掌柜问道:“那这两个月呢?”
扬文予说道:“这两个月,还卖现在存的葡萄果酒和红枣果酒。”